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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手我就把粽子扔到她洁白的裙子上。
江婉吓得失声尖叫,转身就往洛家跑。
洛宴脸色难看,张口:「周……女人!」
「你等着。」
看来他只知道我的姓,压根不知道我的名。
我看着他着急追江婉的背影,简直笑出眼泪,大叫道:「狗男人,老娘的粽子,以后喂狗都不给你。」
而他突然一个踉跄,不知怎么,摔倒了。
活该。
2
曾经我在海边捡到过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那个男人眉骨高挺,容貌英俊。
出于莫名的情感,我把他带回了家。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个傻子,除了自己的姓名,什么也不知道。
于是我便把他留下来,竭尽心力地照顾他。
那个时候他跟个小孩没什么区别。
不会用筷子、吃饭漏嘴巴,还……随地大小便。
明明我脾气很差,但那个时候对他就是特别有耐心。
即使下班回来,看到他把家里弄得一团糟,我也没有打他。
如果你问我,我家人不会介意吗?
完全不会。
因为他们可能都不知道我还活着。
我妈我爸离婚时,就为了我的抚养权争得喋喋不休。
我不要她,拖油瓶一个。
你不要,我也不要。
他们分完财产,各自远走高飞,组建新的家庭。
至于当时刚上初中的我,就被他们办理住校,无情遗忘了。
最痛苦的是寒暑假的时候,所有同学高高兴兴带着行李奔向家长怀里。
而我,从来也没有人接。
只能带着他们每年给的抚养费去外面短租一个不足20平的小隔间。
再多的,我也住不起了。
成年后,他们每人给我留下一句:「你现在可以自己赚钱了,生活费别跟我们要。」
酒店里我拿着扫把,看到短信。
而旁边,就是一个女孩的十八岁成人仪式。
父母亲朋围在她身边,也许是热闹的氛围,把她的脸颊熏得通红。
原来幸福……是她那个样子。
我从来都没有。
可洛宴来了以后,他让我相信这是不一样的。
下雨的时候他会急吼吼地跟我一起收衣服,我们看着湿透的彼此哈哈大笑。
天晴了我们就一起去公园,我教他放风筝,累了我们两个随便找个草地晒太阳。
冷了有人暖,饿了有人知。
如此简单的片段却是我有记忆以来最珍贵的时光。
春夏秋冬,寒来暑往。
我早把他当成我唯一的家人。
有村里的孩童嘲笑我,说我这个天煞孤星只能跟傻子玩。
洛宴就恶狠狠脱下拖鞋砸过去。
「滚!」
「不许你们这么说姐姐。」
有天赶集的时候,我看到有人在卖杨梅。
怎么说呢,我当时真的很想买。
记忆里我从来没吃过这种紫黑色的果子。
可是穷啊,买不起。
回去后,我就安慰自己。
算啦算啦,这辈子那么多没吃过也不差这一个。
一条穷命,活着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