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护院怀里抱着刀，蜷缩在屋檐下，正闭着眼睛打磕睡。
这都备上刀了？
姚宝珞无声冷笑。
……
程总管心里藏着事，一夜没睡安稳。
挨到天微微亮，他穿戴洗漱好，想着老爷昨天晚上睡在书房，打算先去书房瞧一眼。
刚到院门口，脚还没跨进去，抬头冷不丁看到一个人的背影。
程总管差点没疯。
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给我站住！”
姚宝珞也没料到程总管这个时候会来。
程府太大，她摸着程道之的书房，耽误了好些时间。
转过身，眉毛微微扬起，姚宝珞脸上丝毫没有被人抓包的尴尬。
程总管恶狠狠的盯着她，“姚姑娘，这地儿可不是你能呆的，想要银子，就跟我来！”
姚宝珞勾勾唇，不仅没跟过去，反而大步往书房走。
程总管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赶紧冲过去拽人。
刚拽住一条胳膊，只觉得膝盖处一痛，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人已经扑通跪下去。
“姚宝珞！”
程总管疼得破口大骂，“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大早的，程总管想让谁吃罚酒呢？”
温润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男子走进来，一身天青色直裰，整个人如朗朗明月。
姚宝珞掀起眼皮，目光略一扫过便收了回来。
那男子的目光却留在了姚宝珞的身上。
这姑娘他从未见过，哪家的？
“一大早的，大爷怎么来了？”程总管挣扎着爬起来，蹬蹬蹬跑到程而立跟前。
“听说父亲昨儿在书房歇着，我过来看看。”
程而立沉吟片刻，“这位是……”
程总管急得冷汗都冒出来。
一边是老爷的交待，一边又是长子长孙，未来程府的当家人，哪边都得罪不起。
他心机一动，忙道：“一个打秋风远房亲戚，嫌昨儿拿的银子不够，大爷不用理会，交给老奴处理就行。”
程而立狐疑地看了姚宝珞一眼，“姑娘如果嫌银子还不够的话，可以和我说。”
“我和你说不着。”
姚宝珞没时间再耽误，转过身，对着书房门。
“程道之，你生父的确是在你一岁半的时候病逝的。但是四年后，你母亲……”
门，呼的一声拉开。
程道之脸上透着森冷的杀伐之气。
“来人，此女子诬陷朝廷命妇，满嘴胡言乱语，给我绑起来。”
“话都不敢让我说完，你在怕什么？”
姚宝珞眉眼间陡然凌厉，口气中有种让人不敢轻举妄动人的冷硬。
“你母亲姓杨，单名一个慧字，一月初九生辰。永和初年，嫁给安徽府水东名士姚行为继室，时年二十五岁，姚行就是你的继父。”
姚宝珞展开手里发黄的帖子。
“这张合婚庚帖上写得清清楚楚，白纸黑字，你还有什么话说？”
程道之只觉得耳畔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一张老脸白得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