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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天他突然问我住哪,一小时后直接找到了我家门口,神色慌张。
「喻哥,他们都死了,就剩下咱们了。」
「什么玩意儿?」
他没头没脑冒出来这一句,我以为他做生意赔钱疯了,但还是把他让进家里。他在房间内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后才开始从头说起。
「我之前警队的师弟和我说,前几天山神庙死人了,死了两个。」
他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联想到那件事,连忙问:「怎么回事?」
「村长和辉子。」他盯着我的眼睛。说完,抿着嘴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千真万确。
果然。
「你是说……」
「对,村长的手断了,辉子被面朝下按在香案上的铜像上,眼珠子都被捅烂了。」他一字一句却声音颤抖地说。
听到这个死法,我立刻感到周身阴冷。刻意遗忘的记忆涌上心头,现在那些事都找上来了。
「那大强呢?大强当时不是也在场吗?」
「大强之前就死了,坠崖,但当时都以为是意外。」
「所以……是意外吗?」我明知顾问道,希望他给一个肯定的答复。
苏子彦苦笑着摇了摇头:「死在庙外面了,坠崖,掉树枝上了,捅穿心脏,拆都拆不下来,和牙签肉似的。」
「视而不见,挖其眼;见而不阻,砍其手;知而不语,剖其心……」我低声念道,说完心里凉了半截。
去年无聊,我俩快把庙里那些无人问津的书翻烂了,这是山神对渎神者的刑罚。后面还有割舌、红衣悬梁和抽搐而亡。
「对。」他又点点头。「我前几天就觉得不对劲,店里又是断电又是有人出车祸,看来
是山神的警告。」
「警察怎么说啊?」
「结案了,大强是意外,辉子和村长互杀。他们又不知道那事,村里人也不知道。」
他拿出师弟传给他的凶案现场照片。现场异常惨烈,光看照片我就忍不住喉咙抽动,胃里一阵阵地反酸水。
村长趴在地上,断手旁边躺着庙里砍柴用的斧子。
辉子腹部一个血窟窿,脸上原本是眼睛的地方有两个血窟窿,血肉中间竖插着两根原来摆在供桌上的铜像,可表情却异常安详,似乎还面带微笑。
像是真的见到了神仙显灵一样。
看着照片,我隐隐约约感觉哪里不对劲,却一时说不出来。
苏子彦叹了口气,「到我们了,喻哥。」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感到一阵深深的绝望,当年做亏心事时积攒的恐惧一齐扑向我,脚下似有冰窟,头顶似有一直宿命般的巨石不由分说地下坠。
02
我住进庙里的第二个月,发生了一件事。
村民们只有在民俗节日时才会来庙里祈福,平时的山神庙门庭冷落,而那天却罕见的来了一个外人。
那人带着口罩和墨镜,一进到庙里,看见那座山神像,扑通一声跪下,连磕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