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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也没打算温令川会答应,说这话,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
所以温令川的沉默,在我意料之中。
“哈,开玩笑的,我有很多悄悄话要跟爸爸说,带着你多不方便。”
我从地上站起来,去拉温令川的手,“睡觉去吧。我困了。”
温令川没有抗拒,任由我牵着走。
我一夜无眠,到天快亮了的时候,收到了姜来的微信。
“刚下飞机。怎么样怎么样,昨天的惊喜如何?你俩是不是度过了一个浪漫的夜晚?话说,你们结婚好几年了,什么时候要孩子?不是我吹啊约约,就你俩这长相,生出来的孩子肯定特好看!”
我顺着姜来的话望向身旁的温令川,手隔着空气,在他脸部轮廓上描了一圈。
温令川长得的确好看,这样的长相,肯定能生出漂亮孩子。
但那个孩子,注定与我无关。
一想到这里,我就不甘心得很,往温令川那边靠了靠,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睡迷糊的温令川没有睁眼,可手却下意识地顺着我的动作将我往怀里带了带。
隔着衣料,我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
寂静的环境中,我靠在温令川怀里,就想像这样搂着他一辈子。
可这终究是种奢望。
爸爸的探视时间定在下午两点,可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12点。
床上也已经早没了温令川的影子。
来不及收拾,我套上鞋就往楼下跑。
走得太急了,下楼的时候前脚踩空,前后脚相互绊了一下,整个人从楼上摔了下来。
一瞬间,像是被车碾压过一般,从胸腔到肺部,窒息的感觉开始蔓延。
我抽了口凉气,喊了声,“程嫂!”
可偌大的别墅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程嫂显然此刻不在屋内。
我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直到窒息的感觉终于消散,我才缓缓爬了起来,招手拦了辆车往爸爸所在的医院赶。
路上,司机时不时地瞄向后视镜,欲言又止。
直到到目的地的时候,他才探出头来,“美女,你的腿一直在流血。”
我顺着他的话往下瞥了一眼,果然发现脚踝的位置被别墅台阶上的瓷片划拉了好大一个口子。血似乎流了一路,到这儿已经干涸。但很奇怪,我竟然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疼。
处理好伤口,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才敢进入爸爸的病房。
床上的人戴着呼吸机,静静地躺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双手捧着爸爸的手,将他的手掌贴到了脸上。
只有他掌心中的温度,才能让我切实地感受到他还活着。
“爸爸~”我喊了一声,张开了嘴,有千万句话想对着他说。
可我不敢跟他说我的近况,不敢跟他说我的病,和我的爱情。
我怕他觉得我这个女儿没用,怕他知道,我用了四年时间换来的,不是温令川的爱意,而是我即将死去的消息。
我贴着爸爸的手掌,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冗长的沉默后,我才轻轻吐出一句,“我昨晚梦到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