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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就跳广场舞?反正也没人认识我,秦溪心一横,“我怕你?”
其实秦溪完全可以甩开男生当场就走,可是她心里清楚,没那个必要,虽然这是没头没脑专为耍她的要求,但足够好玩,反正她回东北这两天心里始终梗着一口气,不呼出来她怕自己憋死。
秦溪试探着跟在队伍末尾,认命般抬起了手臂。
但感觉很奇妙,出乎她的意料。
从脚步匆匆的行经者变成身处其中的亲历者,秦溪在大部分人脸上看到的是满溢的痛快,而非她以为的鄙夷和猎奇,倒真有几分“民风淳朴”注解的意味。
为什么丢脸?她为什么从前会觉得这是丢脸的?
秦溪不再扭扭捏捏,四肢自然协调地舒展,对学了十年舞蹈的她而言不是难事。
“哎呀瞅这闺女跳得多带劲!”身边一个阿姨对她竖大拇指。
她愣了愣,随即笑,转头学着她的口音,“瞅我跳得多带劲。”
男生站在一旁看她半晌,听了也笑,“瞅见了,瞅见了。”
一首歌放完,秦溪喘着粗气退到场边,“我该回家了。”
男生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狭长,“回去适应你的命运吧。”
“感谢你教的第一步。”
她倒退着离开,在影子彻底变淡之前又被笼进另一束暖黄灯光,如此往复,直到男生的身影也再看不见。
多年后秦溪忆起这段,仍能清楚地记得心里满满的酸胀。
她曾以为那是不痛不痒的插曲,半路出现,而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出电梯撞见妈妈站在门口,“你回来了?跑哪儿去了,我刚还想下楼找你。”
秦溪探头探脑,“他们走了?”
“走了。”
她长出一口气,“闹腾死了。平时没见有什么联络,现在倒是起劲。”
妈妈返回身去,掏钥匙开门,“那还不是因为你回来了?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秦溪抱肘靠在门边,“扔钱了吗?没扔钱都不算真心实意。”
“咱们家又不差那点儿。”
秦溪耸耸肩,不置可否。
“明天起来我带你去一中见老师,今天早点睡吧。”
秦溪脸上表情一凝,叹了口气,“知道了。”
妈妈捏一捏她的脸,被她伸手挡开,“得啦,都丧着张脸快一个月了,有什么问题还没熬过去?”
“过不去了。”
看妈妈有板起脸开口教育自己的趋势,秦溪立刻闪人,“我学习去了。”
高三学生的“我学习去了”几乎就是五字真言,一出口,家长们就立刻什么也不敢说,乖乖地把水果牛奶双手捧上,屡试不爽。
眼下也奏效。
秦溪憋着满肚子怨气学到午夜,才看见她在北京的闺密杨楚曼给她发了条微信,“你那儿怎么样?”
“土得掉渣。我明天去学校,到时候拍个照给你开开眼。”
翻了一遍朋友圈里各路同学还没结束的暑假旅行照,秦溪点了一溜儿赞,关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