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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两位英俊秀逸的少年,一人穿白衫,一人穿蓝衫,兴致盎然盯着台上。有位懂行的观众议论道:“男怕‘夜奔’,女怕‘思凡’,这出戏可是功夫戏。”旁边一位观众赞许说:“这‘林冲’了不起,从上午到现在,一连演了好几场了!”那‘林冲’果然表演得十分带劲,一边唱道“几番空作悲秋赋”,一边一个“起云手”,紧接着连番几个翻身跳跃的大动作,台下又一片叫好声。却不料骤然听得“咯嘣”一声,那个“林冲”一个姿势没有扎好,身子猛地一斜,踉跄几下跌倒在舞台上。
台下一阵哗动惊叫。戏班的人连忙跑出来扶演员下场,那演员面色痛苦,走路蹒跚,一瘸一拐下去了,剩下一个空落的舞台。
“演砸了!还有没有戏啊!”有几个无聊少年起哄道。
班主一脸恐慌连连打揖,“各位,对不起了,稍等稍等。”白衣少年和蓝衣少年相互对视了一下,悄然离开了。
那少年不怀好意地嚷:“有没有戏了?没有就不给钱了!”
班主跑上来一边作揖一边说:“各位!对不住!对不住!马上开场!接着演了!”
说罢,一个冷板响起,小锣喧闹,丝弦周张,一位雄姿英发的少年“林冲”出场,跳跃转腾,身段灵活到位,干净利索。开嗓唱了一段,中规中矩,台下众人一阵欢呼叫好。
台后,蓝衣少年正在包扎那位受伤艺人的腿,接骨、矫正、包扎、捆绑。然后安慰班主说:“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轻微骨折,养两天就好了!”
班主感激不尽说:“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蓝衣少年腼腆一笑说:“免贵,我姓闵,闵采臣。”
那班主听了眼睛一亮问:“闵公子?莫非是昆山‘闵氏伤科’的少公子?怪不得手法这么娴熟。那位小公子……”
闵采臣望了望舞台上面那少年说:“他是我外甥,名叫殷震贤。”
那班主赞道:“我学戏的时候就听老班主说过:昆腔是高雅戏,很多贵家公子都延师习学,所以昆腔长盛不衰。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多谢两位公子来救场!”
说着那位叫殷震贤的年少公子已卸了装出来,两人告辞了班主出来。殷震贤得意洋洋问闵采臣说:“今天我演得怎么样?还像回事吧。”
闵采臣竖起指头说:“好!戏演得好坏还是其次。扶危济困,救人于水火,这就值得竖指一赞了!”
殷震贤看出闵采臣有意揶揄他,扳住他指头说:“你少充大!我虽叫你一声舅舅,你也不过比我大五岁!‘萝卜长在田垄上’,仗着辈大罢了。就摆这样的架子!”
此时天上渐渐飘起雪花。闵采臣看看天,忽然拉住殷震贤的手说道:“快回家吧。回去晚了,姐姐要骂了!”
殷震贤恋恋不舍拉住说:“再玩一会儿吧。反正要骂一回,不如多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