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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见此,眼中顿时浮现了崇敬和孺慕之色,旋即就皱眉问道:“父亲,难道邯郸大军真的要败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邯郸已经彻底攻不下了,就是我去也是一样。”
顿时,少年惊诧的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语,口中却是说道:“那上将军以及三十万大军岂不是有覆灭之危?”
白起摇头道:“王龁身经百战,若是局面凶险,其定然会将大军主动撤退至汾城,依靠汾水坚守,大军绝不会覆灭。”
可少年却是眉头一皱,接续问道:“可上将军大军若是退走,裨将军郑安平所部大军该如何?”
听到这话,白起眼底寒光一闪,身上煞气瞬间暴发,沉声道:“为将者,慈不掌兵!必要之时,需行壮士断腕之举!”
但是,白起根本就不知道,邯郸之战已经迎来了最大的变数——赢钧!
……
与此同时。
信梁城内城东门。
黑压压的残兵们,拖着满是伤痕的身躯,相互扶持的汇聚到了这里。
“开门,快开门啊。”
“快放我们入城归营。”
“弟兄们需要救治,开门啊……”
但是,无一例外的全都被挡在了城外。
城头上秦军士卒却是依旧严阵以待,所有的弓弩尽皆上弦,冰冷的箭矢齐齐朝外。
猎猎作响的旗帜下,一名二五百主探出身子,朝着下面的残兵们喊道:“裨将有令,魏军新退,此刻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内城,违令者,斩!”
话音刚落,城下旋即就有一名校尉站出来说道:“裨将军之令,我等不敢违背,然伤者若不进城,必流血而亡,可否放受伤士卒送进去?”
此话一出,下面许多残兵们一脸希翼的看了过去。
但是,上面的二五百主面露不忍,但还是咬牙拒绝道:“裨将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你……”下面的校尉目次欲裂,气的发抖,就是周围的士卒也有些哗然。
但是,秦律森严,霎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可是情伤的士卒能等,重伤的士卒却是等不了。
忽然,人群之中,一道凄厉的哀嚎响起:“狗娃子?撑住,撑住啊,狗娃子!”
士卒骚动,齐齐转头看去。
却见,一名狼狈的老卒,正在不停的呼喊怀中抱着的士卒。
但是,那名士卒年轻的面庞上却是苍白一片,断臂处包着的衣襟上,血迹都已经要干涸。
“他就要死了……”附近一名秦军士卒低声说道。
抱着断臂士卒的老卒却是猛的哭嚎了起来:“狗娃子!起来,不能死……你家中老母正在等你回去,不能死啊……”
说话间,这名老卒猛的抱起怀中的士卒,冲到城门前面,弯下了死硬的骨头,猛的跪倒在了地面。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和娘亲。
但是,此刻老卒却是顾不得这么许多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狗娃子死在面前,当即声嘶力竭的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