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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她绝对不能逆了皇帝。君不见吾皇之眼,威芒四射,吾皇之威,承受不起。阳琮假装她很单纯听不懂他的潜台词,然后目光坦诚,道:“长公主才望高雅,怀质抱真,贞静懿德,是女中豪杰,能让她高兴,实在是臣的荣幸。”
“原来爱卿并非不通点墨的。”
一股自豪感油然而起,阳琮放下豪言壮语,道:“那是,否则怎么会被陛下您钦点为探花呢?”
皇帝神情微妙,显然是不适应她这样的得意洋洋。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开话题,道:“听说爱卿在朱雀大街租了府邸?”
“是。”
“倒也好,和状元比邻相居,和长公主府也隔街相望。”
“臣,荣幸。”
这时候内侍端过一壶酒,他侧过身子,拿起白玉酒杯,姿态美好。阳琮心里又不禁想入非非:美人手执白玉杯,肤白胜玉,与其交相辉映,多么赏心悦目啊……打住打住……
皇帝慢条斯理地亲自给她斟了一杯酒,内侍就立马端着盘子,跪在她脚边,将盘子端放置头上方,等她来取。
阳琮犹豫地朝他看了一眼,他却点点头,示意她喝。
皇帝赐酒……
他不会容不下她吧!酒可是穿肠药啊,宫里头见血封喉的毒酒多得是,她哪里能将小命交待在这样微不足道的地方!起码要征战沙场马革裹尸,或者在南朝官场混个权倾朝野然后被帝王清缴的死法……才威风嘛……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好端端地说什么死不死的。总之,当下阳琮也顾不得女儿膝下有黄金,立马跪了下去,“微臣有罪!”
“爱卿何罪之有?”他带着笑意问,听在她心里,却让人觉得这是秋后算账的前奏啊。
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显得谦卑,越发将头埋低,一副温良无害的模样,道:“臣,才能平庸。”
他伸出手,将她虚扶起来,道:“那也是朕钦点的。”
她恰好直视他的目光,一时又低下了头,声如蚊蚋,道:“臣,臣要辞官。”
“朕是惜才之人,你既通过了殿试,名列三甲,若此刻辞官,不是显得朕容不下有才之士吗?”他语气沉重了些,“朕并非因私废公之人。”
阳琮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开诚布公同他请罪一番,免得他之后又心血来潮翻旧账的时候,皇帝漫不经心道:“爱卿不是一直想和朕共饮一杯吗?今日,朕给你这个机会。”
“陛下!臣,臣不能喝酒……”当下阳琮心一狠,牙一咬,首度抗旨不遵。
“为何?”他饶有兴趣地问。
“臣一喝酒,胆子就肥,做什么事情就由不得自己。听熟悉的朋友说,臣有回醉了酒,在路上逮着一只花猫,一直不放,抱着花猫直叫叔叔。”阳琮胡编乱造着,力图造成一种效果:你看,我是调戏了你,但醉酒之人干的事情,就不要计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