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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真的很冲动,做事完全不计后果。
可我真的无所牵挂、无所畏惧吗?
我开始后怕起来,怕晏桢一气之下将我杀了剥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大声怒斥我,也没有凶狠地扑上来掐死我。
他只是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在这之前,愤恨地喝掉了桌上盛好的两杯合卺酒。
我怔愣地看着桌上那两只空酒杯,陷入沉思。
晏明瞻这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么?
8、
我以为我在翊王府的日子不会好过。
毕竟新婚之夜晏桢就曾放下狠话,要我付出代价。
我设想过很多种晏桢报复我的手段。
比如不给我饭吃让我饿死,然后抛尸北齐大漠。
比如娶一百位侧室,让我被人诟病一生郁郁而终。
再比如,指使府中下人欺负我,让我洗衣服做饭,睡柴房等等。
但这些都没有。
除了王府大门口的守卫死活也不让我出府半步,以及晏桢本人时不时就要来对我的画多般挑剔之外。
我在翊王府,活得挺好的。
同年五月,北齐先帝逝,太子晏桁即位,谢妍为后。
六月中旬,栎陵爆发匪祸。
晏桢临危受命,当天夜里便携了一众军士赶赴栎陵。
不过,真难为他在这么危急的时刻,竟还记得吩咐下人看好我:「仔细看顾着王妃,否则本王回来要你们好看。」
我知道他的意思——
就算他不在府里,我也休想偷溜出去。
9、
之后的日子里,我依旧靠画画来打发时间,时常画些府里的花草树木,猫狗鱼虾,偶尔会画一画出宫来找我解闷的谢妍。
以及获准出府去长公主府上,替长公主晏椿绘作肖像。
但晏椿举办的宴会,我是一概不去的,严格地说是不被允许去。
正如晏桢所言,我再也没有见过晏桁。
如此过了数月,入秋的某一日,晏椿裁了些新衣,邀我去她府上为她作画。
我在一众侍卫的陪同下去了晏椿的长公主府。
一画作毕,我久久出神。
晏椿拿着画像眯着眼睛端详了许久,而后竟执笔在画中人的左眼尾下添了一点痣。
晏桢本就与他的姑姑晏椿长公主长得颇为相似。
而在添了这一笔后,画像之上原本神色不舒,不怒自威的晏椿,眉眼之间竟有了几分晏桢独有的风流与桀骜。
我心下一愕,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晏椿却不怪我画艺不精,只笑道:「卿夏可是想念明瞻了?」
我下意识地便要否认,可一对上晏椿眼底的通透和清明,半晌却生生说不出一个「否」字来。
10、
待长公主的随身侍从仔细将画收好,晏椿方才拉过我的手,辞色亲切:「正好明瞻从栎陵那边给你递了不少当地特制的画纸和墨砚来。」
晏椿来回抚着我的手背。
「不若明日你便启程去栎陵,亲自去与他道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