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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氏松下心来,暗道自己多疑,宋矜笙一个娇养的小丫头,怕是看到男人都慌了,还敢做出栽赃诬陷的事儿?
何况还做得这么悄无声息。
可来人回禀说,躺在春鹃床上的男人分明是受了伤,若非春鹃蠢到无可救药将男人打晕了藏自己床上,那多半是三殿下出了手。
“侯府规矩严苛,她犯了错,自是要罚。”焦氏和蔼道。
话音刚落,外头就响起了春鹃被打的哀嚎。
不知是下人忘了,还是故意,拉着春鹃就在房外行刑。
三十棍子,小孩手臂粗的棍子狠狠击打在人的脊椎尾骨上,刺疼入心,春鹃也就叫得格外凄厉。
直到外面三十棍子打完,春鹃早已不知何时晕死了过去。
焦氏瞧着吓得小脸发白浑身发抖的宋矜笙,心底郁气终于散了一些,又听宋矜笙颤着声说:“舅母,我的事,可不可以暂时不告诉外祖母?”
焦氏眼底一沉。
“我今儿听人说,外祖母犯了旧疾,去庙里静养了,我不想让外祖母担心,舅母,这些下人都嘴碎,您一定能管得住吧?”宋矜笙哆哆嗦嗦的问。
焦氏几次张嘴,终是吐出个‘放心’二字。
几个嘴碎的下人都管不住,传到三皇子耳朵里,三皇子会不会以为她故意为之,然后跑来替宋矜笙出头?
有了一个春鹃在前,焦氏到底生出些忌惮来。
不过她并不急,宋矜笙既出了天花,那就离死不远了,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宋矜笙看着焦氏离开,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犹记得前世的今夜,她刚被辱了清白,第二天就传来了外祖母被她的‘失节’气到瘫痪之事。
所有人都说,是她不孝,害了外祖母。
荒淫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几乎要了她的命。
但外祖母的瘫痪,当真是被她气的吗?
宋矜笙不确定,她只知道,自那以后不论她怎么哭喊要见外祖母,都被以此事为由给拦了下来,到死也没能见上一面。
焦氏携人离开,屋子里瞬间陷入静谧。
一直藏在床后暗门那儿的蒋嬷嬷这才飞快跑了过来,瞧着宋矜笙的‘天花’直流泪。
宋流光更是扑到宋矜笙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流光不怕天花,流光陪着姐姐!”
宋矜笙既感动又无奈:“还记得方才我吃的花生吗?”
蒋嬷嬷一怔,啊了一声,拍了拍心口:“我怎么忘了小姐花生过敏。”
又想起小姐在入夜后,就去院子里悄悄抓了一把草来放在熏香炉里,蒋嬷嬷觉得,自己从暗门一路背到春鹃床上都没醒的男人,多半就是被这熏香熏的。
蒋嬷嬷不由想,她的小姐,可太厉害了。
但,小姐怎么知道这床后有一道隐蔽的暗门?
蒋嬷嬷想不明白,此刻潜藏在屋顶的黑衣人也想不明白。兔起鹘落,飞快落入了离这儿不远的一处院子里,看着坐在轮椅上兀自出神的萧栎,将今夜的所见细细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