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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为她承宠做准备!
我顿时怒火中烧。
他娘的,谢芷兰,知道我为了等这些鸡长大多么不容易吗!
按照宫中规矩,先承宠再升位分。
圣人前头就进过芳菲殿,但是因为太埋汰了就跑了……
现在圣人又要幸芳菲殿,谢芷兰作为皇后,她的做法似乎无可指摘。
我冷眼看着掖庭鸡飞狗跳。
然后去了芳菲殿。
芳菲殿也鸡飞狗跳。
之前僻静得像冷宫,这会儿倒是人来人往。
芳菲殿的花园秃秃的,上面盖着不知道是篷布还是什么玩意儿。
她们把那些盖着的东西掀开了,我顿时吃了一惊。
这种寸草不生的天气,白婕妤不知道用什么盖着地,底下竟然有一些绿油油的芽儿在冒尖儿……
在这寒风凛冽中,倔强又顽强。
下一瞬那片地就被铲了,摆上了盆梅。
谢芷兰身边的王宫令正在「训诫」白婕妤。
隔得老远,我也知道白婕妤没听进去。
她盯着被铲平的田地,两眼涣散。
那些半大的小鸡,都是没放血就拧死了。
掖庭很多人都去捡了来吃,独我没什么胃口。
我嘴叼得很呢。
谢芷兰最近在淑妃手上频频地吃亏,把白氏当成了出气筒。
她这么没出息我高兴,也懒得管。
只是不知道为何,今天夜里翻来覆去地,总想起那被无情铲掉的绿芽。
然后我就做了一个梦。
我小时候,其实出身农家。
我娘不过是谢府一户庄户的女儿,我从小就是在庄子上长大的。
十岁之前,压根也不知道我亲爹是谁。
不过就是跟着外祖父和我娘,春耕、夏长、秋收、冬藏。
人人都说,改变我人生的那一刻应该就是谢府来把我认了回去。
但现在想来,我人生中最开心的,应该是我七岁的那一年。
那年风调雨顺。
秋天的时候庄子上丰收了。
我在梦里回到了那一刻。
金灿灿的麦子摞得满地都是。
外祖父的笑容是由衷的高兴。
「今年的年成,百年难得一见。」
后来我做了庄户眼中的「主子」,依然是谢府的「奴婢」。
我所忧所虑,再也不是风调否,雨顺否?
只因为我活下去,已经不是靠那一亩三分地了。
梦到我自己钻进了谢家来的马车,我就惊醒了。
毕竟美梦变噩梦了。
大半夜的,我给我自己倒了一杯冰冷的粗茶。
这夜深人静时,难免地多想些。
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我打心眼里看不起圣人,看不起那些读圣贤书的高官显贵。
嘴里念着「民贵君轻」「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但他们懂个屁。
圣人每年假模假样地春耕一番,就铲一铲子土。
回来鞋都要扔了。
肉食者鄙,极鄙。
不过这个秘密终将被我带进棺材里。
就像芳菲殿被铲掉的嫩芽。
令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白婕妤竟然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