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打架吗?”小司看着眼前这个不怀好意的邻家小孩,张嘴喊道。他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那眉毛上***的伤痕,抬手摸了下自己脖子上一条伤疤,还有头盖骨上已经被头发盖住的旧伤口。
一开始,小司认为这会是按照惯例下,两个无人看管的熊孩子互掐的事情。然而,他马上意识到比这更糟糕的情况。
“他看到我从黑雾中出来了吗?”小司思考起这个问题。他明白,一看到这个身影,就意味着自己可能要为今天的自由付出代价。但是,他马上做好相应的准备,只要这货没事找事,大家一起完蛋。
邻家的小孩看到小司发现他后,先是有一点的震惊,其后就是满脸的喜悦,转身向养殖场高兴地跑去。
这孩子心里的想法非常明显,无非就是跑去告密。他会向所有人,特别是苏司的父母说,小司又偷跑出来,甚至自己一个人去一些小孩子所谓的禁地,包括小水沟,鱼塘和黑雾交界等地方。比起与小司互掐,这种这么累的事情,他会更享受在家听着隔壁家大人们的怒吼与小司那哭声。
可是,他不知道明白这个道理的孩子多得是。
小司也已经想好了,如何造谣自己是在厨师家的小孩的陪同下私自出门,进入黑雾中探险。他确信厨子听了,无论是否相信,也一定会动手的。
今天是自由的最后一天,小司想着不能就这样结束。于是,他撸起了袖子在养殖场门外的小水坑旁玩起了泥巴。
夜晚,一段震撼人心的交响乐在员工宿舍楼一侧响起。其演奏者是两个小孩的父亲,而孩子们充当着乐器。
养殖场中的母猪们听了,不再嗷嗷叫;饲料场中的野猫听了,被出现的老鼠吓得跳了起来;宿舍楼上的员工们听了,马上钻进被子里决定明天开始努力工作,好好吃饭。
交响乐停止,整个养殖场逐渐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早上,小司坐着父亲的自行车来到幼儿园门口。
迎接他们的幼师跟小司相处了两年。在她眼里,小司是个沉闷,不说话,容易遭人欺负,让人讨厌的孩子。幸好,这孩子安静,守规矩,不需要太操心。只要把他的位置放在教室最后,不被其他捣蛋的孩子注意,一切都没有问题。至于生病,只要到园长室里,一个电话打到养殖场的座机上就可以了。
她满脸笑容地看着小司和小司的父亲。小司虽然不乐意,但是十分自觉地向他的老师走去。小司的父亲看到后满意地转身离去。
幼师看见小司的家长离开后,拉上了幼儿园的栅门。
伴随着大门关闭的声音,小司心中糟糕的生活要开始了。可是,跟着幼师来到教室时,他不安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坐在教师前面的几个孩子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当然也有一两个长着外地人面孔的孩子向他露出笑容。至少,小司不需要担心被其他孩子欺负了。要知道,小司最初来的时候,没有朋友的孩子是最容易沦为欺负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