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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的,如果不是门外的人穿着制服,她都不敢开门。
“许清琢?你涉嫌肇事逃逸,现在跟我们回局里一趟。”
许清琢的头更加晕了,“等等,我没有!……哦不对,你等我联系一下我闺蜜。”
她想起下午柳姝说过追尾的事。
不知道怎么处理的,竟然成肇事逃逸了?
但民警不可能允许嫌疑人打电话求助,直接把她带走了。
出门前许清琢只来得及在睡裙外面套一件大衣。
这一关就是三天。
原本的风寒头疼,也演变成了发烧。
这三天烧得她心灰意冷,也捋清了一个事实——柳姝追尾的人,大概率就是高露。
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如果蒙冤的人都能被关到一起也不错,她还能跟许德厚父女团圆。
第三天,许清琢的高烧还没降下来,却有人告知她,“有人保释你了,你可以走了。”
许清琢走出那扇铁门,就看到了郁北忱的车。
车很显眼,人更是。
冰雨与雪花的氤氲烟气里,郁北忱穿一身挺括的黑色大衣,高大挺拔地站在车旁抽烟。
就算看不清他那张顶配的脸,只看轮廓和身段,那种顶级贵气与这萧索的环境形成了极度的张力,很迷人。
但许清琢自己一身落魄,对上他衣冠楚楚,无心欣赏。
脑子里只有四个字。
衣冠禽兽。
郁北忱同样也“啧”了一声,“穿的什么破烂。”
许清琢神色冷淡地绕过他,想摸手机出来给自己叫车。
但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
她就那样倔强地站着,光裸修长的脖颈像一块冻住了的上好脂玉,在春雪料峭中楚楚动人。
郁北忱“啧”了一声,不耐道:“上车!”
许清琢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有尊严一点,但穿得少又在发烧,根本控制不住身子的颤抖。
郁北忱大步走过来,拦腰一抱,就将她抄了起来。
许清琢挣扎了数下,连脚上的鞋子都掉了。
“自己开门。”郁北忱嗓音冷丝丝的,跟他温热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
许清琢冻得受不了,却没有立刻开门,“郁北忱,我被人诬告肇事逃逸,是不是你的手笔?”
郁北忱冷峻的眉眼压下来,“问你的好闺蜜去。”
他抱她抱得轻松,搂在腰侧的右手甚至还夹着那支烟。
但大少爷不耐烦在雪里受冻,于是又催了她一遍。
许清琢冻僵的手指两次才把车门打开。
郁北忱把她囫囵塞进后座。
扑面而来的暖气让她还没缓一口气,就闻到了一股香水味。
许清琢抬眼,看到了副驾驶上安坐的高露。
高露温柔地对她展颜一笑,“许小姐。”
呵,许小姐。
许清琢不回应,看了两眼高露身上昂贵精致的皮草。
难怪郁北忱嫌她穿着破烂,原来是有眼前这位光鲜亮丽的前国模作对比。
许清琢下意识伸手一把揪住了郁北忱的领子,不让他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