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一酸，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她上一世征战沙场九死一生都没哭过，如今被顾思渊这般对待，泪水却是怎么都抑制不住。
她如今回来，除了报仇，便只想着回报他。
怎么就搞得这么糟？
紧贴着她的人动作一顿，顾思渊一阵心烦意乱，忍不住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别哭。”
假山这边荒唐一片，御书房里的茶，却是换了一盏又一盏。
承天帝眉头微皱：“思渊可是遇了什么事？”承天帝眉头微皱。
顾长霆坐在下侧的位置，冷哼一声：“还能是什么事，定是心虚不敢来了。”
他心中暗喜，顾思渊居然这个时候掉了链子，真真是连老天都帮他。
就在此时，有太监来报：“恭宁王与裴九染求见。”
承天帝一抬手：“宣！”
顾长霆眉头一皱。
这两人怎么一起来了？
顾思渊与裴九染一前一后进了御书房。
行过礼后，顾思渊温声告罪：“儿臣路遇裴九小姐身体不适，恐犯了圣颜，误了些时间，实属不该。”
裴九染脑袋又低了些，只觉脸上烧得慌。
面对自己最出色的儿子，承天帝还是很温和的：“既是事出有因，便入座吧。”
“是。”
裴九染寻了最下首的位置落座，低眉垂眼，绝不多说一句话。
承天帝见三人到齐，也不啰嗦，直奔主题：“不知前几日王府一事，可有查出什么线索来？”
“父皇，那下药之人杳无踪迹，能摸到的线索，也都断了个干净，这几日下来，儿臣竟是一无所获。”
顾长霆先声夺人：“能处理得如此干净，除了二哥，儿臣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可能。”
顾长霆说着，似是戳到了伤心处，一脸悲痛地朝着上座的承天帝跪了下来。
“父皇，不仅如此，连儿臣最得力的手下也都死在了恭宁王府！他跟了儿臣十余年，如亲兄弟一般，死得这般不明不白，还请父皇替儿臣做主啊。”
裴九染在一旁听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顾长霆居然如此的不要脸？
为了增加自己的胜算，一个可被随意处置、他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小厮，都成了他的手足兄弟了。
更让她觉得讽刺的是，这都是为了对付他真正的手足兄弟。
“裴九小姐，此事，你如何看？”
承天帝没有接顾长霆的话，沉思片刻，竟是将视线转向了裴九染。
瞬间，其余两人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等她的回答。
顾长霆更是一个劲儿地朝她使眼色，甚至忍不住开口催促：“阿……咳，裴九小姐，你大可实话实说，究竟是何人给你下的药，父皇在此，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裴九染深吸口气，缓缓抬头。
她看了坐在承天帝另一侧，神色不明的顾思渊一眼。
而后，恭敬朝承天帝行了一礼：“陛下明鉴，民女确实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