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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儿同大少的婚约是大夫人一手操办的,大少不服,绝食几天之后没等着大夫人心软,假意服从,趁着大婚当天来往宾客众多,院里小厮看管不及,翻墙跟着林娇娇跑了。”叶子越说越生气,不解气般一直跺脚,扬起一小阵飞扬的尘土。
奚管家也生气极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事。祖家明明知道内情,却不出面解释,只让一个管家在这里浪费时间周旋。
突然前头传来一阵喧哗,奚管家愣了一会走上前去稳定局面,叶子则留在轿旁陪着奚含景。
“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
祖承贤分明已经跑远了,这来的所谓新郎官又是何方神圣,奚含景好奇得紧,忙遣了叶子去看。
来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着正红色交领宽袖长袍,领边袖边镶黑色祥云暗纹边,婚服显得不甚合身,但依旧掩盖不住男子器宇轩昂之态。
“来的是谁?”奚含景小声问道。
叶子有些愣愣:“不知。”
叶子确实不知道,因为那人戴着纯银网状面罩,遮住了下半张脸,五官看得并不真切,加之叶子并未见过祖承贤,因此也不能贸然确认。她将新郎官戴着面罩之事如实转告奚含景。
奚含景甚至没多想就能确定,祖家等不及了,既不能让祖承贤逃婚的消息继续蔓延传到奚家人耳朵里,又不能一直将新娘子拒之门外,他们找了人穿上婚服带上面罩,想着先将奚含景骗到手日后再慢慢找祖承贤。
能代替祖承贤拜堂的人不会寻常的男丁,想必是祖承贤的直系兄弟。祖承贤有两位弟弟,一位异母庶出的弟弟祖承允,一位同母嫡出次子祖承和。本来弟替兄娶是一件寻常事,可是新郎官戴上面罩便是不愿旁人知晓。
主要是祖承贤跟着妓子私奔的事实在是不光彩,镇上虽有不少人都知道,可若是明目张胆找人替娶,便是变相地承认祖承贤出逃了。
奚管家是见过祖承贤的,平日里也是他同祖家交接,因此他能一眼就看出来人并非是祖承贤。
“各位久等,我家大少突发不适,面容有损,戴着面罩以免惊扰诸位。”祖管家给新郎官让出了一条道,好让他骑着马顺利地走到送亲队伍前。
奚管家本想绕到奚含景身边提醒她,祖管家突然来了一嗓子:“起轿!奏乐!”队伍的人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听了命令,一时间镇村交接处热闹起来了,锣鼓喧天。叶子在一旁急得干跺脚:“姐儿!这能嫁吗?”
四个轿夫缓慢起身,她牢牢扶住轿壁才稳住自身,奚含景对叶子的焦心丝毫不在意,朱唇微启,轻轻吐出一个字:“嫁。”
进退维谷之时,直面未知的风险才是奚含景最喜欢做的事。
一长条队伍由新郎官开路风风光光地进了镇,祖家娶媳妇是镇上难得一见的大事,不少人围在街道两旁的阁楼上蹭蹭喜气,说是蹭喜气,其中看热闹的人不占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