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爱因斯坦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董炎向来敬奉科学,但连日里发生的怪事实在太多,再加上大淳的表情不像是撒谎,便更加疑惑了。
秋风时起时停,野路上几棵老树弓着身子在秋风中吃力的晃动。一辆大梁自行车在这幽寂中孤零零的穿行,两个少年既在车上又在风中。
董炎呆着脸凝然沉思着,他的脑海中萦绕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南流近来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一个中心,甚至说南流这数百年来传承下来的奇怪独特的风俗礼制和南流人与世相隔的保守意识,都围绕着这个中心!只是这个中心到底是什么?
“对了董炎,昨天封丞礼的时候,你在竹屋里看到了什么?我好像听到河里传来了一阵搅动声!”
大淳的问题令董炎灵台一亮!
那团黑影!董炎豁然开朗!操场上看到的大蛇、礼祠里听到的巨响、北墓河剧烈的搅动莫非……是同一个生物!难道它,就是那个神秘莫测的中心!
它到底是什么!
董炎心中波澜不息。
“大淳,封丞礼这一仪式的名字由何而来?为什么咱们村对这个仪式这么重视?”
大淳一脸关我屁事的摇了摇头:“你们这些穷书生,整天就知道瞎琢磨!你从小就对村里的各种规矩无比的排斥,我看你啊,还是好好上学,去过外面的生活吧!南流太小……关不住你!”
“外面当然好,只可惜没有母亲、没有叶然,也没有你……”
董炎话音刚落,大淳猛地急刹住了车,董炎吃了一惊,身子猛地前倾,差点跌了下来。
“你小子干嘛呢!”董炎埋怨的看了一眼大淳,却见大淳结冰一般僵在原地。
“怎么了?”董炎问道。
大淳顿了许久,结结巴巴道:“你……是不是喜欢……叶然?”
“你傻啊,这么多年了,你不会才看出来吧!她董叶然就是为我董炎而生的!”董炎一脸得意道。
大淳顿了顿,一本正经的问道:“那……方怡呢?”
董炎怔住了,大淳是他的挚友,他岂能看不出来,平时大大咧咧的大淳,也只有在方怡面前才沉默寡言,一脸羞涩。
“董炎也是为叶然而生的,至于方怡……”董炎顿了片刻,又道:“虽然村里的娃娃亲也是铁规,不过我可从来没守过村规!爱情本是生命中最美好的风景,岂是大人们谈笑间便可泯灭的!”
大淳思虑片刻,缓缓说道:“临来前,方怡交给我一张纸条,让我转交给你,我放在了你的书包里!”
大淳说完,使劲蹬了一脚脚踏,自行车又朝前驶去。
董炎看了一眼大淳,缓缓将手伸进书包,果然,书包最外层的纳包里蜷缩着一张纸条。
董炎展开纸条,未及看上一眼,突然刮起了一阵风,董炎一不留意,纸条突然挣脱手掌,朝半空飞去。
董炎猛地跳下车去追,大淳见状,也扔下车子追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