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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韵暄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想些什么,正要开口哄劝,却忽地发现不远处放着的一个明晃的剪子,当即被惊出一身冷汗,抖着声音问:“翊然拿剪子做什么?”
段翊然还是没有开口。
可楚韵暄已然猜到,猛地撸起他的袖子,在看见光滑白皙的手腕后猛地松了一口气,被吓得眼前一黑,软了身体倒在段翊然怀中。
“皇上!皇上……”
段翊然又被吓坏了,瞳孔瞬间紧缩,慌忙抱住楚韵暄的肩膀,满脸泪痕。
被他抱着,她这才缓过神来,颤抖着手紧握住段翊然的手腕,声音沙哑:“翊然,答应朕,别做傻事,行吗?”
太熟悉了,这件事情她太熟悉了。
现代,她母亲就是在她面前以这种方式结束了生命。
段翊然脸色惨白如纸,不住地点头:“好,好,我答应……”
其实今天白天,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到了晚上,他又做了噩梦,梦见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梦见了他被当着众人的面扒光了衣服,梦见了皇上站在不远处眼神满是嫌恶,嘴角是掩不住的讥讽笑意。
那一瞬间,他恨不得立刻去死。
他再也受不住了。
额头上的细密的汗珠,胸腔里砰砰乱跳的心脏,甚至睡在枕边没有醒来的皇上,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件事情早晚会发生,而皇上早上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早已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完全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看不到边际。
他不想让自己日后面对那些嘲讽的目光,更不想独自一人面对以后的生活。
他离不开皇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要拿起剪刀惩罚自己。
刚刚的皇上就像一缕阳光,终于照亮了他的黑暗。
可就在刚刚,他的阳光险些因为自己而消失。
他再也不敢了。
段翊然软着身子坐在榻上,泪流满面。
“翊然,别吓朕。”楚韵暄缓过神来,撑着床坐起身,一把将他抱在怀中,喃喃低语。
“以后不会了,不会了……”段翊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连保证。
此次也算是因祸得福,段翊然自杀未成,却看清了楚韵暄对他的心意,彻底放下了这件事情,不会再因外人的挑拨而自怨自艾。
没过几日,楚韵暄又有了新的发展方向。
赈灾款油水多,明知道会被户部贪污,可这赈灾款却不能不放。
她甚至觉得户部尚书府存有的金银财宝是国库丢失的一半。
这事实在是难办。
不过……
有问题就一定会有解决的方案。
云国的监察系统还不够完善,现在完善肯定已然来不及,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她循着记忆,在众大臣中寻找出一位正直之人,心中有了主意。
“剑兰,传郭云入宫觐见。”
“是。”
剑兰一直站在楚韵暄身边,见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舒展,心中奇怪,却也知道皇上的心思她别猜,应了声,将剑竹叫了进去,自己则亲自去了郭云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