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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才刚刚闻到,阮知夏就心头猛地一个咯噔。
她抬头看去,便撞入了那一双阴冷极致的眼眸,犹如无意闯入了幽深黢黑的深渊。
而就在她抬头看他的那一刻,他仿佛从她脸上看见了一丝尚未来得及收起来的讥讽,显然是对慕凉杰的,是错觉吗?
然而下一瞬,男人就看见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慌。
无名火,乍起!
她就这么害怕他吗?
还是说,做贼心虚?
眼看着她试图逃走,慕逾白猛地抓住她的手臂。
阮知夏一个咯噔,面前男人强大的压迫力,无孔不入地入侵过来。
她浑身僵硬,飞快解释道:“是他先过来找我的,我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牵扯!”
“嗤……”慕逾白阴鸷地盯着她,“你觉得我是瞎子还是聋子?”
男人的力气很大,阮知夏挣扎了两下,没能将手抽回来,索性深深吸了口气,看向他。
对上她的眼神,慕逾白微微怔住。
这双眼,极致澄澈。
没有想象中的厌恶、抗拒,甚至是痛恨。
如今的她似乎十分平静,她说道:“慕逾白,不管你信不信,我留下来都是为了慕慕,以后,我会离慕凉杰远一点!”
慕逾白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在慕慕刚出生,她就迫不及待想掐死他。
他现在已经三岁了,这三年来,她对慕慕弃若敝屣,只有家里人给她塞钱雇佣她充当好母亲这个角色时,她才会对慕慕展开一丝笑颜。
为了慕慕?
慕逾白什么都没说,但是眼里的讥讽已经像是一巴掌抽在阮知夏的脸上。
阮知夏知道,自己以前实在是太混账了,说再多他也不会相信的。
但她抿了抿唇,轻声道:“我不会离开了,我想要陪慕慕长大。”
“够了,别演了,”慕逾白将她的手一把甩开,厌恶道:“恶心!”
阮知夏的心脏仿佛被刺了一下。
“滚!”
阮知夏也不再自取其辱,很快滚了。
慕逾白盯着她的背影,眼前却仿佛浮现出她刚刚的眼神。
久违的澄澈平静,却让他的心躁动难安……
阮知夏回到房间,看着熟悉的环境布置,不由得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终于,又回来了……
一边洗澡,阮知夏一边复盘了一下即将发生的大事。
只是右手刚刚一碰到水,就一阵**辣的痛。
这是被手铐磨出来的。
她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各种小偷小摸的技能学过不少,其中就有开锁。
只是为了避嫌,她没跟任何人说过。
她强行拖着手铐摸到了一根发卡,手臂上的破皮青紫就是取发卡的时候磨出来的。
后来又被慕逾白在宴会上用力抓握,如今伤上加伤又青紫了一圈,生疼。
刚洗完澡出来,就发现房间门被打开了。
阮知夏一怔,朝着门口看去,一个小家伙正在门口站着,探头探脑的往里看。
察觉到阮知夏发现了自己,小慕慕带着几分期待地看着她,可是又不敢贸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