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沈清走过来,取下她的面具,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怎么比我妹还皮。你要是大晚上戴着这个,会吓死人的。”
说归说,沈清还是付了钱。他们拿着面具,离开那个摊位。不一会儿,一双手也拾起摊位上剩下的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黑白面具:“老板,买了。”
深夜。
张瑾独自靠在床上,握着那个女人给她的黄臻照片,在灯下看了好一会儿。其实那天他没告诉她,早在三年前他就见过黄臻了。
那还是他第一次去绿荷酒吧喝酒,兜里揣着几张钞票,却点了一瓶波旁12。因为他想知道让他来这儿的那个冤家到底会不会出现。他头天晚上才从一个朋友那里知道冤家居然常到这个酒吧来卖,气得几乎发狂。
酒快喝完了,人也来了。一来就往包厢里面钻,也没看见他。张瑾把喝完的空酒瓶踹在怀里,就跟了上去,在一个包厢门口把酒瓶底扣到那人的头顶。
他们打架的动静把旁边几个包厢的人都惊动了。正对面的包厢来开门,并且报警的人就是黄臻。
事后,他陪着那人去医院缝针,又在派出所被关了半天。和那个人,也彻底完蛋了。
再去绿荷,他却做了和那人同样的事情,巧的是点他的客人却是黄臻。
那晚,张瑾表现得很糟糕,提前就射了。黄臻没说什么,让他去卫生间洗干净,然后也开了一瓶波旁12。
“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想他?”他给张瑾倒了一杯,了然地看着他。
“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张瑾接过酒杯,半天才说。
“是吗?”黄臻放松地向后靠在沙发上,“也是啊,有的人表面肆无忌惮,实际上非常依赖对方。有的人看起来窝囊,像在不断妥协,其实一直占据主动。但不管是哪一种,到头来,爱来爱去的始终只有自己。都是自己欲望的变形记。”
张瑾看他应该比自己小个几岁,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心下有些不以为然:“还是……得分人吧。也有那种就是喜欢对方多过喜欢自己的,哪怕被家人骂死,也要跟他在一起。吵起架来,不管不顾的,只想知道他对自己是不是真心,哪怕毁掉前途,也不重要。”
等他说完,黄臻没有说话,只是面带嘲讽地望着他。张瑾觉得那表情仿佛是在说,哥们,你还真是个宝宝啊。
三天后,黄臻却又点了他。这次他表现不错。事后,他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黄臻已经不在了。床头放着一个信封,里面有两万块,还给他写了张便条,便条上只写了三个字——给你的。
他把信封塞进裤兜的时候,鼻子忽觉一酸。要是那个人能有黄臻对他一半好,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吧。可是虎豹难骑,人心隔肚皮,错付的,不管再做什么,也只能变成一把无形的刀,永远插在心坎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