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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一边让我帮他穿衣服,一边命令:[你那个工作赶紧辞了,一个女人整天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
在他交往过的人里,我应该是最听话的那一个了。
哪怕我被他打了那么多次,到最后都会原谅他,于是他自然而然地变本加厉起来,暴露自己所有黑暗的一面。
而我的工作是记者,经常需要跑来跑去的,有时候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
没了我照顾,他就像是丧失了生活能力的婴儿,总是打电话问这问那。
或者说,他更喜欢掌控我的感觉,一有脱离的迹象,就会用他自己的办法让事情重回正轨。
我没顶嘴,哪怕我很喜欢这份工作。
利用自己的能力,将世间的丑陋暴露出来,那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一件事啊!
但我只是沉默了一会,才顺着他的话说:[可是都过了大半个月了,等我领到工资再辞职吧?]
虽然我的收入没法跟他的比,但对于一般家庭也是足够了的。
我了解他,只要是好处,只要不会付出代价,或者付出的代价不痛不痒,那他就会照单全收。
于是他没拒绝。
我们最后还是去了。
[妹妹,我走了哦。]
厨房的墙壁被我敲了敲。
5
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一双粗糙的、像个老女人一样的手。
到了医院后,我让医生给我看了耳朵,但是身上的伤我却没有透露半个字。
李昌衍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像是一个很心疼妻子的丈夫一样。
有自来熟的妇女客套了几句:[这是你老公啊?这么担心你,还陪你来医院。]
我能感受到李昌衍死死盯着我的目光,于是笑了笑,没继续听她唠家常。
就在他去交钱的时候,我借口去上厕所,去到了给我看病的医生的诊室。
里面没有病人,只有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男人。
他看见我,放下了笔。
[请坐。]
[我还是不坐了,我老公交完钱我就要走了。]
他没说话,给我拿了一包药。
我像往常一样将它放进包里,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你......吃少点。]
[没办法,放太少,睡觉会疼。]
我笑了笑。
等我下了楼,李昌衍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但是他不会在外面跟我发脾气。
他的演技是那样的好。
他走过来,抱住了我的腰,正好压在我昨天的伤口上。
[怎么那么迟?]
[肚子有些不舒服。]
他擦了擦我额头的汗,眼神温柔。
[那就回家好好休息吧,今天先请假。]
但我能看见他眼里的不耐烦。
[好。]
离开医院,李昌衍去了公司,我回了家。
一进门,我就把药拿了出来,将它吃下去,再把药瓶放在了橱柜里。
一般来说,他不会进厨房。
否则如果他发现我利用这个减轻痛苦,恐怕会将药扔在我面前,再一粒粒碾碎,让我舔着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