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很多事情自己得来答案远比旁人告诉要有意义得多。
她直接转身就走。
子杳都没有说自己的名姓,裴季昭更不是挟恩图报的人,见她走了,也跟着直接转身离开。
韩礼见状伸手要去阻拦,被裴季昭侧身避开。
他对韩礼说了句,“告辞。”
就头也不回地追着子杳踏步离去。
等走远了,再回头已经看不到韩礼,他才开口问子杳,“这个韩公子是什么人?怎么在皇城中当街纵马?”
这皇城繁华,但规矩也多,甚至有些时候不经意的行为都会引来灾祸。
他外出一年多,在边陲野惯了,但回来了也要开始要时刻记得不能像原来一般胡来。
子杳说,“他是监察御史韩况的独子。韩况妻妾无数,但三十二岁时才得此一子,极为宠爱。”
说话时,也没有停下脚步。
在宫中多年养成了她端正的习惯,哪怕后来做了长公主,不需要再谨慎守礼,人前也要有长公主的威仪姿态。她双手交叠于腹前,走路不疾不徐,宽大的墨绿色袖摆安静地垂在裙摆两侧。
只不过,这位韩公子虽是被娇纵长大,却是个秉性却单纯之人。
每天骑着马在街上闲逛,不是单纯的纨绔,而是因为骨子里不知哪里来的侠气,看看有没有哪家为非作歹了。
经常多管闲事,给他那个身为监察御史的爹找事做。
“那......”
裴季昭还欲再问。
子杳已经停下脚步,说了一句,“到了。”
裴季昭抬头一看。
是一家药坊。
药坊牌匾上写着“春生堂”三个字。
子杳迈步走进去。
长长的裙摆拖在台阶上。
进了春生堂,药坊里的药童来门口迎他们。他行礼问道,“公子小姐,买些什么?”
子杳从他放在外面的药上捻了一片出来,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裴季昭见状也从药篓里拿了片叶子出来,仔细看了看,好奇问她,“阿砚,你懂药?”
“不懂。”子杳把叶子放下,对药坊里的药童说,“要上好的金疮药,还有去疤痕的药。”
“您稍等。”药童应下,在药柜里取了药,包好递上。
玉简付钱,接过药童递上来的药。
之后子杳没有再买什么,只是视线在药坊里扫视一圈就转身离开。
出了药坊,还有好一段距离才能回府,裴季昭说要送她回去。
子杳没有拒绝。
路上,两个人并肩而行,玉简错后半步跟着。一时之间没人说话,两人之间十分安静。
子杳侧头,“阿苒呢?她没来接你们?”
阿苒。
裴苒。
裴长卿与裴季昭的妹妹,裴怀安唯一的幼女。
正常来讲,兄长回京这样的大事,她不应该不来迎接。
更为奇怪的是,这次裴长卿与裴季昭回来,裴府里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
这不正常。
哪怕是寻常人家,孩子外出许久未归,回来时家里人都会出来迎迎。何况裴长卿与裴季昭都是身份贵重,虽然不劳裴怀安亲迎,但也不至于连个探听接待的下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