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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朔因为多年握着笔,用一双薄茧般的手摸索着她的手背,态度亲近而暧昧:“今天怎么来晚了?”
他的声音带着清晨时特别的沙哑慵懒,颇有些挑逗性,周围等候的姑娘都涨红了脸,谢树眼底却没有一丝波澜。
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语气,很明显,无论这声音听起来多么挑衅,他都不会有半分钟的时间来玩弄自己的意思。
“如果一个奴隶懒惰片刻,皇帝就会原谅他。”
殷朔微微一笑,一开口,早已从慵懒中消失了,有的像深秋的晨风。
“懒吗?我以为你累了。”
谢书一顿饭,眼睛向下扫过两个端着茶杯的侍女,意思是:“是有人在皇上面前告状吗?”
她的声音里有一种冷淡,宫廷里的两位贵妇也许也听出了这一点,她们耸了耸肩膀,摇晃着手里的杯子,弄得浑身不稳。
尹朔啧啧道:“脸肿成这样,还需要有人抱怨吗?”
事实他怎么不肯说,谢叔也逼不了他,只在写信的时候,掏出手里的玉石继续给他,随口解释了一句:“奴隶只是教他们一些规矩。”
“规则?”
尹朔又笑了,声音却突然变冷了:“你毁了婚姻又娶了别人,还知道规矩吗?”
谢叔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她和尹硕曾经有过婚约,当时他还没有得到皇上的认可,还是萧家的养子。
但那一年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她不得不破坏婚约,转而向齐王求婚,但谁也没想到齐王抓住了熵功,谢家被牵连,一家人流亡到滇南。
本来,她应该去那个艰苦的地方,却在途中被殷朔招入宫中,成为千元宫女官的掌门人。
她低下头,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我离婚是因为……”
“你和我在一起是谁?”
阴朔打断了她的话,长丹凤眼里都是冷光,经常向谢叔解释年,他的心情会变得很不好。
“你忘了你是谁吗?”
谢叔苦笑着,后悔结婚的尹硕不肯听她的解释,固执地认为她当初嫁给他是为了鄙视自己的出身,而且现在对身份特别在意。
她心里叹了口气,把膝盖贴在地上,恭敬地摆了个姿势:“奴隶不敢。”
尹朔笑道:“不是最好的……既然谢叔阿姨这么懂规矩,那我问你,老爷在面前失态,该怎么处理?”
他的语气很轻,好像只是随便问了一句,但谢叔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和别人,尤其是自己瞎扯的人。
他说那句话是想让她难堪。
她又看了看那两张浮肿的脸,指甲往手心插了一点:“皇上在替她们抱怨吗?”
尹朔垂下嘴角,在摇曳的烛光里映出他的脸,莫名的冷:“怎么了?”如果不是呢?”
但如果不是,为什么会在两个宫女面前。
谢叔轻轻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举起手来,两声清脆的掌声回荡在寂静的钱园厅里,听见尹硕突然握紧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