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没有搭话，但是听到这话之后也确实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只是习惯了小丫头跟着，突然不在所以有些不习惯罢了。最好天天别来，也省的耳根子清净。
像往日里一样，秋月白整理检查着近日里的记忆存档。“无妄”之外的世界已经天黑，说明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整整一天，小丫头都没有回来。秋月白感到莫名地烦躁，想要喝口水不，却发现茶盏是空的。
“盛京云，倒一杯茶来。连茶都不知道倒吗！”
门外的盛京云听到自家局长的怒吼连忙去端茶：“平日里都是林小姐准备的，是属下疏忽了。”
秋月白听到这话，不满地喝了一口水：“不好喝。”
盛京云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日不管他怎么倒茶估计都不会让自家老大满意了，赶忙退了出去消失在了老大的眼前。
“无妄”存在于人世间，又不被世人所见。它就是另外一个空间，可以在操控者的手中随意地**，却又独立于世间。“无妄”里的人某种程度上都是独立于时间之外的。
秋月白把手背在身后，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听到院门处传来叽叽喳喳的女孩的声音，他知道她回来了。却还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一个姑娘家，这么晚才回来。听着越来越远的声音，像是负气一般回到房间。
没有人催促的夜晚，秋月白工作了整整一夜。
天微微亮的时候，秋月白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睡梦中回到许多年前和林语初识的时候，小丫头路站在自己面前，梳着可爱的发髻，头上簪着一只碧玉花。不施粉黛的脸颊红扑扑的，身着绫罗广袖衫，内里是桃粉色的衬袄和纱制褶裙。灵动活泼。眼睛里又是一丝狡黠。就那样跟在自己身后，赶都赶不走。
每次说她都是一副依然赴死的坚定样子：“月白哥哥，以后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后来组织改了称呼，众人称呼他局长，丫头还是唤他月白哥哥。也的确是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秋月白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那个熟悉的小身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自己的身上原本没有盖东西，此时多了一床被褥。一想就知道是这个丫头。他掀起被褥起身下床，椅子上的人听到声响醒了过来。
两只眼睛像是小鹿的眼睛，圆溜溜的满是光彩。
“月白哥哥，你起了啊。我给你端水洗个脸。”说着小跑出去端来一盆水。秋月白这才看到她今日换了身装束。
鹅黄色的斜襟立领短袄，青绿色的百褶长裙，小巧的白色绣花鞋。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只在脑后别了一只发夹。那样的明艳亮丽，是秋月白此生见过的最惊艳的风景。此后再没有见过有人能将鹅黄色穿的那样明媚动人。
直到小人站到眼前，秋月白才不自然地别过头去。面前的姑娘一心只想着别将水洒在地上，显然没有看到刚才男人不自然地神色。放好水只一抬头，巧笑嫣然也大抵如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