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风。”里面沈厉眸色一冷才刚开口，灵汐就忽然说道：“阿兄，我想见见他们。”
沈厉侧头看她，这还是她头次主动唤他阿兄。
小姑娘眼睛还红着，眼角绯色未褪，说话却格外认真。
“你说过的，楚家的事情我可以放手去做，我想自己来。”
她曾经依靠兄长，依靠表哥，依靠以为会携手将来一辈子护着她的陆轩然。
她将楚家当成了依靠，可是所有人都弃了她，如今她不想再靠着任何人，有些事情她想自己来，哪怕眼前人会护着她，她也不想再事事依赖。
沈厉闻言安静了一瞬，脸上霜色寒厉褪去：“随你。”
“若是害怕，叫本督。”
……
灵汐隔着衣袖撑着沈厉的手臂起身，被他半扶着出了房门，外头还在与莫风对峙的几人抬头看到门内出来的身影，连忙快步上前。
楚羿修走得最快，靠近先是看到灵汐身边高大身影，又见灵汐眸子里还有未干的水迹，他顿时便急声道：“沈厉你怎么敢进灵汐闺房，灵汐你怎么样，是不是沈厉欺负了你？你别怕，阿兄会护你。”
他上前想拉灵汐，却被灵汐后退避让开来，手上落空时楚羿修恍惚了下，“灵汐…”
“楚郎君好像很希望我被人如何？”
“灵汐！”楚羿修震惊，见灵汐眼中从未有过的凉意，他开口解释，“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未出阁的女娘，沈厉主仆这般夜深与你同处一室，若传扬出去叫人知道会坏了你名节，我只是担心你。”
“玉台公子声音小些，她名节兴许会更清白，何况本督一个太监，损谁名节？”
沈厉的话让楚羿修僵住。
反倒是灵汐听着他这般毫不在意地说着自己是太监，明明光风霁月，活该肆意的人却为她自揭其短。
她心里猛地一揪，对上楚羿修时彻底冷了眼。
“莫说莫风是在门外，我与督主同处一室却门窗尽开，就算屋中只有我们二人，督主是我阿兄，谁敢说嘴什么？反倒是楚郎君，你既知夜色已深，却带着你家女娘入端王府扰我清静，怎不见你让她与谢世子独处时怕她没了名节。”
“今日钱家你这个兄长没去，却让谢世子带着她四处与人交好，丝毫不怕人多嘴，怎么轮到我时你就这般苛责？”
楚羿修被她言语一刺：“这不一样，阿洵不是外人……”
“督主也是我阿兄！”
灵汐一口打断了他的话，那乌黑眼眸里满是嘲讽，“你说谢世子不是外人，那是内人？楚云菱是嫁进了端王府了，还是谢世子已经打算要娶她为妻？两人三聘六礼，是订亲了还是换了庚贴了？”
“灵汐！”谢洵顿恼，“云菱是为了来与你赔罪，你何必这么尖锐？”
“谢世子是忘记了你今日在钱家当众唤她贱人？”
“你！”
谢洵恼羞成怒，“那也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是当众不留颜面，我怎么会一时恼怒，而且你的腿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装断了腿被人抬进钱家，叫人看我们笑话，你分明就是故意害我丢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