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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种独特的幽默,慢腾腾不急不徐,但说话总能一针见血,直戳要害。很多时候跟他讲完话,我都会冒出这样的感慨,要是我能有这样一个知己就好了。我很欣赏他,带一点佩服的那种,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好玩有趣的人。
我们熟悉后,K问过我一个问题,我记了很久,在后来的日子里也问过自己很多次。
“我能冒昧的问一个问题吗?”
“嗯,你问。”
“你是怎么做到一直笑得那么开心的?有那么多值得开心的事吗?”
我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的了,可能是对他笑了笑。也许我是回了话的:“也不是吧”。那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问题,在他提起前我从没想过,但他注意到了。
他的语气听着是对我一直笑得开心的肯定和羡慕。也许,他的态度里暗含几乎所有外界对我的认识,阳光积极,眼里的世界那么美好,似乎感受不到痛苦,也没有什么可忧郁的。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告诉他全部。我并不是一直笑得那么开心。不知为何,我喜欢笑,而且那时候状态很好,没理由不笑,我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我才发现自己曾经以为的正确答案,并不正确。
不是那样的。“一直是笑着的”,其实是我的一个问题。
我早已习惯笑脸示人,那是我的面具。我习惯了各种笑,开心时笑,生气时笑,难过时笑,尴尬时笑,悲伤时笑,越愤怒越笑……不在笑时,就是认真在听或是想事情,淡然的没有表情。我大概总是在笑的,只要面前站了人,就只会笑,不知道除了笑,还能以怎样的表情与人交流,或者说我从不允许自己表露其他的表情,也并不会其他表情,似乎也不允许自己可以。而且,笑一笑好像也不那么苦,叫人看着安心,是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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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停下来喝了口酒,夹点菜,场面陷入了一些沉静,像是剧与剧之间的休场。
邵鸢跟着安静片刻,灵光一闪: “你那时候,是笑得很开心灿烂那种吗?”
“哪时候?”
“知道‘一直是笑着的’是你的一个问题之前,在那之前你是真的开心吗?”
“非常开心,开心到忘了自己曾经多不开心。”
“啊?”邵鸢问道。
“进入高中后成绩危险过一段时间,被老师重点提醒了。按那趋势发展下去,我可能就上不了大学,更考不上军校。我那时候还有梦想的,想考军校,没有想过毕业就工作的可能,被重点提醒后还挺害怕,就下定决心一门心思学习,成绩进步非常明显。再后来,就是一直稳在班级前列了。可能是心无旁骛在学习,就很开心很顺。”
“你当时想考军校啊!”
“嗯,后来因为近视没报。怎么了?”
“没什么,我之前也计划考军校,也没报;我那苏姓朋友,她倒是去了军校。真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