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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烦心事是即将到来的先蚕礼。
历来能主持先蚕礼的都是大周最尊贵的女子。
前些年裴季未立后,太后自然当仁不让。
后来皇后进宫,但一直主动避其锋芒,每逢先蚕礼都早早称病。
可是今年不同,皇后母家立了大功,朝臣都上奏今年的先蚕礼当由皇后亲自主
持。
眼看先蚕礼将近,皇后迟迟不肯称病,太后终于是急了。
我应下了差事,给油灯蓄满灯油。
在皇后一早前来请安的时候,我掐着点持灯退出殿外,却不小心脚下一绊,将
整盏灯油泼向了皇后。
只可惜,皇后身边那个宫女是个护主的,侧身一拦,接住了大半灯油。
不过还是有几滴溅到了皇后的手上。
这滚烫的灯油,金尊玉贵娇养长大的人,怎能沾上一点?
皇后惊呼一声,***的手背上已经红了一大片,燎起好几个水泡。
「娘娘饶命!」我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青石地砖可真硬啊。
可是主子不发话,我不敢停,愣生生磕破了头皮渗出了血来。
皇后嘴唇紧闭,面色煞白。
她身边的宫女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却也知这里是凤栖宫,太后不开口,就是
皇后也无权处置我。
太后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微微抬眉。
「皇后无碍吧? 你说好好的,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儿臣,并无大碍。」
皇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
「既是无大碍,那皇后就别跟这掌灯女计较了,就罚她一年俸禄如何?」
「哀家宫里啊,可就只剩下这一个贴心的掌灯女了,若是真的罚重了,哀家还
真有点舍不得。」
空旷的殿内只余我不断磕头的声音。
太后这话看似保我,实则却是对皇后明晃晃的警告,也是直接断了我所有的后
路。
从此之后,这宫里只有她能保住得罪皇后的我。
而她也再次验证了,只要她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
就算是皇后,也只能避其锋芒。
皇后的脸色很不好看,却乖乖地捂着手,低下头去。
「儿臣不敢。」
太后扬了扬眉毛,满意地看着皇后捏着鼻子跪安离去。
「朝露,做得好。从今天起,你就是凤栖宫的掌事宫女。」
「谢太后!」
虽说是做了掌事宫女,但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掌灯女,是以前半夜掌灯的活还
是要我来。
凤栖宫的油灯刚刚点燃的时候,裴季就来了。
「母后,听说你宫内的掌灯女不慎伤了皇后?」
太后原是欣喜的面容立刻沉了下来。
「怎么?圣上是来替她讨公道的?」
太后的眼圈泛红,赌气一般地说道:「哀家已经罚了她一年的俸禄,皇后也是
同意的,难道现在要反悔不成?」
「你明明知道,我最怕黑,这么多年,就得了这么一个满意的掌灯女....
这几句话一出,裴季已经有些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