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会像从前一样，默不作声的受着。
视线无意识的从小腹上扫过，她看向张母，知道她那话后面想说什么，淡淡道：“阿姨，我每年都有做检查的。”
顿时间，张母哑口无言，冲她冷哼一声。
“好了。”
张奶奶出声打破僵局。
她虽然不愿意让南桑和张远深离婚，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说再多也无用了。
紧紧握住南桑的手，她不舍道：“囡囡，即便你和远深离婚了，我也永远是你奶奶。以后如果有时间了，就过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
听到这话，憋在眼角的泪意险些绷不住掉出来。
她喉头发干，点头说‘好’。
张奶奶叹了声气，拍拍她的肩膀，“先吃饭吧，吃完晚饭，再让远深送你离开。”
一桌子的菜，全是南桑爱吃的，但她却没什么胃口。
不止是她，连张远深和张奶奶都没什么胃口。
吃过晚饭，张奶奶又留南桑待了半个小时，才舍得让张远深送她回去。
半个小时后，到南家门口。
南桑解开安全带，欲要去推开车门下车。
这时，沉默了一路的张远深开口了，不明不白的问：“是真的吗？”
南桑疑惑，偏首过来看他。
车厢内暖黄色的光映射在张远深的脸颊，在他清冷淡然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温暖，具有强烈违和感的温暖。
她窥视着那几分的温暖，思绪有些迷，“什么？”
“你和奶奶说的原因。”
张远深虽然知道那是真的。
但无形中，总有个东西在引着他去问，去从南桑的口中要个真假出来。
搭在车门上的手微微一顿，南桑睫毛微垂。
几秒后，她淡淡的道：“是真是假，不重要了。”
既然已经得到了结果，再反过头去问得结果的过程的真假，有用吗？
能让结果得到改变吗？
张远深听到这个答案，无声似自嘲般的勾起唇笑了笑。
南桑敛回视线，看向车旁边路灯下正婆娑落叶的树，言语中悲凉难掩，“离婚协议书，张先生应该签好了。明天周五，带着结婚证还有身份证去把手续办一下吧。”
与其像现在这几天藕断丝连，被一次又一次的插刀受伤。
倒不如一刀斩个干净，来个痛快。
痛快过后，也就不会像这几天这样难受了吧？
张远深沉默不言，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是一紧。
几秒钟过后，他声音有些嘶哑，回答：“……好。”
南桑推开车门，语气出奇的平静，“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说完，转身下车。
张远深同时也推开车门下车，目视着南桑的背影，喊了她一声，“南桑。”
他抬起胳膊，却又忽然间放下。
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攥得骨节泛白也没有松开。
南桑顿步，回头。
无名指上的婚戒在浅白色路灯的照射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最后却被张远深用拇指挡住。
他喉咙一紧，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
“早点休息。”
南桑冲他莞尔，随后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