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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当年他们早就拿了性命偿还了,这一次各为前程,谁也不能怨谁的!
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自己的心,皈魑唇角血腥气恣意汹涌,尽是除不去的苦涩。
天,越发黒沉。
无可奈何,未发一言。
依稀的雨势逐渐停了,天确是依旧阴沉,不知何时,又会有暴雨骤至。
山雨欲来风满楼。
暗骑营的众人,并没有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那两座并在一起的墓。
当年柳皇后仙逝在此,紧接着先太子薄琅薨,宋丞相他们两个人,能力单薄,也不可能把人藏到天边去!
就在木屋旁的溪涧过去,倚着青山,傍着秀水,远眺着桃林。
是人间福地,奈何皇权大于天!
薄赢垂手站在一座墓前,垂着眸看着碑上的字,不知在想些什么。
暗骑营的人噤了声,呼吸都放轻了动作,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惊扰了人。
薄琅之妻,尽管已经猜到会是这么一回事,真正亲眼看到,还是让人难以接受的,即便当年下这令放她离开的人是他自己。
薄赢抬手,手掌搁在石碑上,透骨的凉意。
暗骑营的众人,看见眼前一道汹涌的气劲,瞬间的功夫,石碑上的字就被抹得一干二净。
越发
薄赢转过身,对着众人,声音清浅,泛着寒意无限,“挖!给我都挖出来!小心些!莫损了……”
剩下的薄赢没有再说,咳了两三声。
从往日的故人都一一逝去,只剩他一人。
这具破败的身体,恐怕也无法在这尘世在苟留多少年岁了。
纵然没有薄赢的吩咐,暗骑营的众人也会打起十万分的小心,不单是看在现主子的面上,还有他们的旧主子。
闻讯而来的众村民,被拦截在林子外。
绯色的桃林,近看浓郁粘稠,像一团化开的鲜血。
年愈古稀的老妪,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周围的村民或愤懑或不忍,间或夹着一两个看好戏的,面上挂几分伪善的悲凄,以他人苦,取悦自身。
老妪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她的混账儿子不争气,没做过什么好事,坏事却做尽了。
看到镇子上朝廷颁下那条旨意,忙不迭的去报了官。
见到这群人围了村子,而她儿子却欢欣的抱回一堆闻所未闻的赏赐,老妪方知她那混账儿子到底都做了什么!
宋先生和小柳娘子不常下山,但村里有什么需要的,能帮的都会帮一手。
宋先生学识渊博,村里边不少孩童启蒙都是宋先生一手教出来,包括她那个儿子。
小柳娘子也时常帮村里人治个头疼脑热。
村子能有今天,少不了这两位,那个混账小子这么做,是白眼狼,恩将仇报啊!
叫她死后怎么有颜面去见他们!
低沉的哭声在黑暗里愈加喑哑,平添了人心上的烦躁。
一些看热闹的人,眉间拧了拧。
瞧了一旁兵卒手里持着刀戟,漏出一线冷冷的寒光,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