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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能给女子侍寝?
要侍寝,也该是那女人给他侍寝!
简直有违纲常!
他心下厌恶的厉害,冷声道:“暂且不必,我一会儿还要练剑。”
他提剑来到院中,婉若游龙将长剑舞的虎虎生风。
不知过了多久……
“哼!”
傅昭年一声闷哼,长剑脱手落到地上,剑刃上染着红色的鲜血。
血迹顺着他纯白的衣袍缓缓流下,很快便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血泊。
“来人!”
“哎呦我的爷!”阿北闻讯赶来,看到那刺目的鲜血瞬间白了脸。
本该沉寂下去的平南侯府突然热闹了起来,下人跑去找大夫,阿北将傅昭年扶到了床上躺好。
傅昭年摆摆手:“你去锦绣苑向公主告罪,就说我受伤了,无法侍寝,让她不用等了。”
阿北唤来一个丫鬟照看驸马,他则是领命去了锦绣苑。
然后就看到,锦绣苑外并未点灯。
非但没有点灯,锦绣苑的门还紧紧闭合着,一声声琴音宛若流水叮咚缓缓溢出,十分好听。
阿北不会弹琴,但驸马年少时有盛京才子的美称,琴棋书画的技艺均是不俗,阿北跟在驸马身边,多少也有些鉴赏的能力。
他隐约听出,这琴音里所传达的情感似乎是……很欢快?
欢快?
不确定,再听听。
两刻钟后。
阿北回到腾云苑。
侯府一直有府医,府医已经来过了,为傅昭年包扎好了伤口。
傅昭年斜倚在床边,手握兵书,苍白的脸在昏黄的烛光的照耀下越发苍白病弱,减弱了几分冰冷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听到动静,傅昭年抬头看去,见阿北的神色有些奇怪,他心中了然:“她为难你了?”
她等圆房等了六年,今日终于有机会了,他却受伤了。
她舍不得对他发怒,便只能为难下人了。
阿北沉吟道:“小人……没见到公主。”
翻书页的手一顿,傅昭年不解抬眸:“没见到?”
阿北垂下头,不敢去看驸马的表情:“锦绣苑已经落了锁,门口也没有点灯。”
唰。
平整的书页上蓦地出现了一个口子。
锦绣苑。
祝如意轻抚琴弦,红唇微微勾起,眸中漾起了笑意。
晓柔端了燕窝进来,忍不住问道:“公主怎么如此开心?”
祝如意微微笑道:“想起一件开心的事。”
她年少时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追着傅昭年跑,为了得到他的关心,她费了不少心思。
还记得在一场宴席上,她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手背被滚烫的茶水烫出了一片红,她捂着通红的手背来到傅昭年面前,委屈巴巴地告诉他她被烫伤了。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噢。
“受伤了就找御医,我又不会疗伤。”
过了几个时辰,他让人送来了烫伤膏。
他总是这样,一面当面拒绝她,一面又在事后表现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