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羲姮望向卫澧，“小女对卫公一见钟情，愿为卫公守身至死。”
“放弃皇妃之位，为本督守身，赵姑娘真是有心了。”卫澧特意强调了最后三个字。
都是聪明人，都明白这话外音。
赵羲姮不愿入宫为妃，赵家不愿做明安帝手中的刀。
赵羲姮真诚道：“家人只希望小女能寻个有缘之人，小女亦然，荣华富贵转瞬成空，非小女所求。”
“啧。”卫澧笑了一声，坐回了椅子：“与本督何干？”
赵羲姮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自然与卫公无关，所有皆是小女心意。小女今日行为已然逾矩，日后不会再犯，小女会将对卫公的心意一直放在心中。”
来之前，赵羲姮就想过多种可能，最好的是卫澧愿意接受她的示好，与她结成同盟。
对抗明安帝，最差的便是得罪了卫澧，但她进宫也无非是这个结果，不会更差。
卫澧瞥了她一眼，随后招来了一名厂卫：“送客。”
赵羲姮福了福身，随着厂卫离开。
赵羲姮一走，隐在暗处的陈默便就忍不住跑了出来，好奇道：“爷，赵二啥时候瞧上爷了？其实赵二长得不错，爷收了她也无妨。”
卫澧看傻子似的望向了陈默。
陈默愣了一下，试探性地问：“赵二不喜欢爷？”
“一个贵家千金喜欢一个太监？”卫澧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换一个有脑子的暗卫。
陈默浑然不觉：“爷也不要妄自菲薄，您长得多俊啊？何况也不是真太监……”
卫澧：“……”
“我希望你人如其名。”卫澧忍住了想要灭了自家暗卫的冲动，沉声道。
陈默瞧了卫澧一眼，默默地退回暗处，努力做好暗卫的本职工作。
卫澧瞧了一眼陈默所在的地方，笑了一声：“要是祁泽礼跟你这么蠢，意会不到她的意思，那就更好玩了。”
说到这，卫澧顿了一下，感慨：“就他那个多疑的性子，即便意会不到，估计也不敢把和本督有关的人放在身边，赵二这一招，倒是妙。”
陈默顿了一下，忍住了想要询问的心思。
而此刻，赵羲姮已经出了东厂，上了马车。
“姑娘，你……”三念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家姑娘，实在不明白为何要来同一个太监表心思。
赵羲姮眼下心情不错，解释：“我只是想告诉宫里那位一件事罢了。”
她不愿意进宫，若是明安帝勉强，那么赵家只好转而投向卫澧阵营。
她想，明安帝应该不至于蠢到看不出来，毕竟，谁会对一个太监一见钟情，为太监守身如玉呢？
不过，赵羲姮忽然笑了起来。
她这事办的，对明安帝伤害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钦点的皇妃，转而向死对头太监表心意，偏偏他如今势单力薄，不愿与赵家为敌。
怕是得气出个好歹来。
明安帝不高兴了，她就舒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