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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反问道:“公子为什么刺杀皇帝?”
陈奇略一沉默,说道:“不怕对你明说了。殷战当初篡位登基,杀了先皇满门,而我父辈、祖辈在先朝时候曾经三代为将,辅佐先朝,先皇死的时候,我父亲起兵讨伐殷战,可惜兵败,落得全族男丁尽数被诛!女眷尽数成奴!只我一人年幼,侥幸得人相助而逃脱,这等深仇大恨,我岂能不报?”
孙秀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公子是忠良之后,在下失敬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在下姓孙,名秀。出身卑贱,但是也与那殷战有仇。”
“哦?”陈奇诧异道:“什么仇?”
孙秀神色黯然道:“昔年殷战攻打敌国的时候,不顾百姓死活,掘开河道,引洪水冲灌阳武城,淹死了黎民无数!现如今公子脚下的这条溪水,当初也曾因为河水改道而爆发洪灾,我的父母都是溺死在其中的!对殷战这个暴虐之徒的深仇大恨,我与公子无异!”
陈奇义愤填膺,又甚为喜悦,说道:“原来兄台也是我的同道中人!殷战这个暴君,杀孽深重,罄竹难书!简直是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孙秀说:“只是在下不如公子这般武勇,没有本事去刺杀殷战,所以对公子的所作所为只有佩服。”
陈奇却颓然道:“我自小勤练武艺,也谋划了多年,好不容易等着殷战出游在外,才藏在半路上伏击。可惜势单力薄,功败垂成,不但没能为家族报仇,连自己也得亡命天涯了。”
孙秀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以公子眼下这样的打扮,又是步行,恐怕难以逃过追兵。”
陈奇说:“事情仓猝,没什么准备,也只能这样狼狈了。”
孙秀说:“不如公子随我到家里去,换了衣物,洗净伤口,且我家里有瘦马一匹,可以送给公子充当脚力。”
陈奇情知事情紧迫,心中感激不尽,嘴上也不再推辞,拱手说道:“兄台仗义相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以后你我若能相见,奇必定报答!”
孙秀扯着陈奇的手,往家里疾走,嘴里说道:“陈公子能相信我,足见胸怀!换衣赠马这种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两人到了陈家,孙秀将瘦马牵出,执辔送于陈奇手中,又给他了些干粮,拿了个水囊,让他路上充饥解渴,还指点了些偏僻的近道,嘱咐多次,陈奇才再拜而别。
孙秀干下了这样的大事,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激动,书卷已然是看不下去了,在家里坐卧难安,满心都思量着陈奇是否能安然脱身而去,又想着陈奇勇武兼备,形貌不凡,实在是平生少见的奇男子,也不知日后能否与他再见。
没过多久,孙博、齐氏还有孙芩从田间耕作回来了。
一进家门,齐氏便瞧见草棚中的瘦马不见了,当即叫了一声,连忙去看猪圈里的猪崽,还在,便来问孙秀道:“家里的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