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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里的是十几里外清水镇上的老酒馆掌柜的儿子陈卓,木板床上的是隔壁郭家村的老光棍郎五。
前者是个酒鬼,嗜酒如命,喝酒喝多了,人在街上一脑袋扎进了水沟里,大晚上没人发现,第二天去找,才发现淹死了。
而那个水沟只有半米多深。
后者更是干脆,是被活活冻死的。
这种事情很常见,每年冬天都会有类似的情况,李鱼见怪不怪。
这年头,人死了能有口棺材葬身,就已经是许多穷苦百姓求之不得的事情,大多数连饭都吃不饱,甚至一件衣服都得全家几口人轮流着穿,死了顶多找张草席一裹,埋土里就算完事儿。
李鱼瞥了眼白布下露出来的一只被冻的泛紫的手臂,他干脆掀开白布,把手臂塞进白布里,没敢多看那张僵硬的死人脸。
来到外面,冷飕飕地寒风顺着缝隙直往衣服里钻,跟刀片一样,冻的皮肉生疼。
李鱼把糙米和野菜干简单清洗了一下,然后拿水泡上。
又把铁锅刷干净,等水烧开后,放进糙米和野菜干。
快煮好后,李鱼连忙泼了点水,把火熄灭。
这些木柴是过冬必不可少的物资,得省着点用。
端着碗回了里屋,热气腾腾的米粥里点缀着零零散散的野菜,散发出淡淡的米香,或许卖相不佳,但李鱼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吃了。
米粥有些清汤寡水,点缀着一点野菜,味道清淡且粗粝,明明一大碗进了肚子,甚至肚子都鼓胀胀的,可李鱼愣是没觉得饱。
李鱼知道,他这是缺油水。任谁一年到头吃不着一回肉,整天清汤寡水,食不果腹,都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目前李鱼迫切需要解决的并不是吃饭问题,而是他该如何度过这个冬天。
现在是寒冬腊月,义庄内粮食不多,他身体又过于瘦弱,一旦大雪封山或是来上一场感冒或发烧,绝对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而且,昨晚的蒙面削肾客也是一个大麻烦!
蒙面人明明已经杀了李鱼,如果知道他现在还活着,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就连李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
“李大哥,在吗?”
吃过饭后,李鱼简单收拾了一下,外面天寒地冻,他闲来无事,义庄里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正准备进被窝睡觉,却听到门外有人在叫自己。
推门一看,来人浓眉大眼,体型高壮,脸上一条长长的疤痕斜跨半张脸,简直就像一条狰狞的肉蜈蚣,给他平添几分煞气。
此时来人脸色冻的通红,正紧缩在一件破棉袄里,不住地跺脚,往手里呼着热气。
“咦,杨安,你怎么来了,外面风大,快进来!”
见到来人,李鱼忙邀请对方进屋。
杨安是附近郭家村的村民,人长的高大成熟,年龄却比十七岁的李愚还要小上一岁,与前身也算颇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