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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一夜之间,母亲的态度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弯——银锁一下子变为乘龙快婿。只是这种惊喜的决定,来得太晚了!此刻的春桃,没有欢喜,内心的痛苦如同洪水一样泛滥漫延着。
“桃子,妈可提醒你,不要跟锁子说实情,知道吗?”母亲像是有了特异功能,看到春桃此刻内心的挣扎。老人凑近身子,表情严肃而神秘地说:“再说了,指不定这病,还能看好呢,闺女可不许你犯傻啊!”
“嗯。”春桃有些发懵。事情来得突然,她根本不知如道该如何应付,只得委屈的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肚子发呆。
“桃子,喜欢吗?”一只浅蓝色蝴蝶头饰,周身镶嵌的黑钻,泛着晶莹媚惑的流彩,躺在宽厚的掌心里,呈现在春桃面前。她惊讶的抬起头,不知银锁何时进来,手心里捧着陶钗,正盈盈的笑着。
“喜欢。”春桃小心翼翼的拿起陶钗,羞涩的一笑。然后,把它别在长长的秀发上,用力紧了紧,好像这陶蝴蝶随时可能成活,会无情的飞掉一般。
“哎呀,锁子来了。快歇歇!”秀兰满面春风迎了上去。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掏出热乎乎的包子,递到银锁手里。
“孩子,快吃吧,趁热吃!”秀兰热切地说。
三个人,聚到一起,吃起了早饭。当时的场面,有一种春天提前到来的错觉。
“哦,银锁来啦。”三个人正大吞小咽的吃着早点,柳万福踱着步,走进了病房。
银锁心里一沉,一口包子顿时哽在咽喉处——上下不得其所。
“阿姨,我吃饱了。”三叔的出现,像一种病菌突然侵入,顿时破坏了银锁的胃口。可柳万福却浑然不知,大大咧咧的坐下来,津津有味的啃起包子来。
“叔,跟你商量件事。”银锁问。
“说。”柳万福低头喝了一口粥。
“我要去县政府,申请修路款。”银锁接着说。
“啊?”柳万福手里的粥立刻洒了一半:“你这孩子,说梦话吧,你当政府是福利院啊,拨款那么大的事,你觉得容易吗?再说了,你算哪根葱,谁会买你的帐,就是三叔,也不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要到……”
柳万福很是激动,说着说着,突然间住了口,生硬的把后半截吞了回去。
“叔,你要过修路款?”三叔的底细,清晨早已摸清,此刻故意一问,要他难堪。
“啊,不多,不多。”柳万福支吾着,想起惨死的柳万年,顿时没了底气。
“叔,你和我一起去趟县政府,再要一次。”
“要批的款项多了,凭什么给你啊,尽瞎折腾!叔可没工夫陪你去。”柳万福显然有些生气了。下拨修路款,谈何容易?再去要一次,上一次的款项就会浮出水面。若追究到底,岂不是把自个儿送进了鬼门关?
“就凭这个!”银锁不服气,一转身,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厚重的笔记本,很不客气的摔到三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