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她捂着脸偷偷看了程少颐一眼,才发现他没有笑。
虽然他脸部的线条不算紧绷,不像是生气了,但真的,一丝笑意都没有。
童岸尚在雀跃的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程少颐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是讨厌话多的她吗?还是只是讨厌在程酒酒面前与她显得亲密?
那他为什么早上要摸摸她的头?难道他不知道,那样做的话,真的很容易让她误解,他是喜欢她的……
童岸目光渐渐黯淡下去,垂下头,不说话了。
也许他从不知道,或者从不在意,但哪怕是她这样的傻瓜,偶尔也是会失望、会疲惫、会伤心的。
到了博物馆附近,程少颐要先放童岸和程酒酒下车。
“你们先去买票,我去停车。”
“为什么不一起啊?”程酒酒不解。
“节约时间。”
“拜托,你这是在休假啊!”程酒酒扶额感叹,说完充满敬意与怜爱地看着童岸,“嫂子,这种没有情趣、只讲效率的男人,估计世界上除了你,再没有人能受得了了……”
童岸仍沉浸在刚才的失落中,只附和地笑了笑,没搭话。
两人准备下车。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机车引擎声——
童岸一只脚刚着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脸颊上扫过一股劲风。
疾驰而来的机车几乎与她贴身而过,她的长发被扬起,好些钻进了眼睛,她痛得下意识地捂住脸,整个人往后一缩。
机车的尾气毫不留情地喷在她的脸上,她被呛得不行,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茫然间,她听到一个声音:“酒酒!”
是程少颐,她蓦地僵住了。
程酒酒以为她是被那辆突然冲过来的机车吓傻了,体贴地下车替她拉开车门,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担心地问:“嫂子,你还好吧?刚才没被撞到吧?”
程酒酒刚刚差点也被撞到,还好反应快,及时躲进了车里。
童岸双唇嗫嚅着,似乎想要说话,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一双有力的手镇定地扶住了她的肩:“没事了,先下车吧。”
她知道,是程少颐。
然而她没有勇气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哇”地一下哭出来。
真那样的话……她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她不要这样。
又坐了一会儿,童岸才稳住自己的情绪,把快要溢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她朝他们挤出一个茫然而无辜的笑容:“哎,我刚才人都吓傻了,你们跟我说什么了?我都没听见……”
程少颐扶着她肩膀的手微微一颤。
他知道,在那个紧要关头,自己叫的,确实是酒酒的名字。
至于是从前延续至今的习惯也好,还是当时的确是先看见酒酒的也罢,他已经不想深究了。他现在迫切想要确认的是,童岸是否真如她所言,什么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