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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程雨说得格外楚楚可怜。
霍云舟深吸口气,抬腿走到病床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答应你的事,永远都作数,你乖一点,把手术做了。”
程雨哽咽着点头,眼底还有散不开的偏执,“我知道自己很自私,我也只敢在你面前自私。云舟,你可以爱任何人,娶任何人,只要不是阮霜,我都会诚心诚意的祝福。”
“我不需要祝福,只需要你乖乖的把手术做了。”
“其实我只是心有不甘,不是真的要闹脾气,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程雨声音柔婉,苍白的脸让人充满了保护欲。
霍云舟淡淡道,“需要我把韩禹暄叫过来吗?”
程雨抬起头,苦笑了下,“不需要,云舟,我爱他,这是我自己的事,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霍云舟,“……”
寂寞入喉,男人深邃的眼眸一片晦暗。
他忽然觉得阮霜骂得对,他确实是挺窝囊的。
……
夜深人静的阮家。
客厅里亮着灯,阮弘靠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古董收音机,里面在播放着年代久远的评书。
阮霜晚深吸口气,调整情绪,挽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爷爷,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啊?”
老人偏过头,慈爱的笑着招手,“霜霜回来了,白天睡太多,现在睡不着了,听会儿评书打发时间。”
阮霜晚走过去,拿了毯子盖在他的腿上,然后蹲下来伏在他的膝盖上,脸蹭了蹭毛茸茸的毯子。
阮老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多大了还撒娇?”
“多大都要撒娇。”阮霜晚的声音有些哽咽,“等我当了妈妈,我都还要对着您撒娇。”
阮弘看着她年轻纯稚的脸,免不了又是一阵担忧,“霜霜,你长大了,很多事情不能再随心所欲了,爷爷不能陪你一辈子,你要学着成长起来,把脾气好好的收一收,知道吗?”
“……知道。”
“霍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家庭,云舟随他父亲,是个有城府的……不过男人有城府也没什么不好。”
阮弘轻轻笑了笑,语重心长的交代,“以后公司有他帮忙,应该不会有问题,可你也不能太信任他,帮忙出谋划策可以,但是经营权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知道吗?”
“嗯。”阮霜晚抬手擦掉眼角滑落的泪,“爷爷,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阮老轻轻叹息,“怎么可能放心,等我走了,阮家只剩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爷爷,你不要说这种话!”阮霜晚急急的抬起头,“这次化疗的效果很好,医生那边安排了好几套方案,只要积极治疗,活到我的孩子上小学都不成问题!”
“呵呵……”阮老笑了起来,看着模样天真的孙女,于心不忍,只能顺着她往下说,“谁说不是呢,爷爷还要看着霜霜的孩子出生,还要给孩子起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