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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家住四面漏风的房子,她一出门,就会被一群小孩子用石子砸,说她是叫花子家的小孩。
我自己就是留守小孩,也从没见过像是张燕家那么穷的家庭。
在学校里,同学们也经常看不起她。
老二紫鸿再也不是过去那个看起来娇娇柔柔的小姑娘,她一身职业装,干练飒爽,美目里露出来的精明,叫我几乎想不起来那个一被男生围住就会哭的小女孩。
坐在小饭店的雅座里,我看着昔日的大姐二姐,感慨的道:“看你们现在过的真的挺好的。”
两个人的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她们的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跟尴尬。
在少管所的几年,我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看出了她们在怕我:“老大,老鹅,你们两怕我干什么?我在里面这几年,你们没来看我,我没怪你们。”
雅座里的气氛微微凝滞。
紫鸿干咳一声:“我们都在外地上学,家里人看管的紧,后来又忙——”
张燕想说什么,嗫嚅了一下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没怪你们的意思,你们不来,我心里挺为你们高兴的,起码你们能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过你们的人生。”我望着那两双明显躲闪与我对视的眼眸,轻轻笑了一声:“我想你们,你们说不认识我,是不是有些绝情了?”
我们三个都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留守儿童,经常被人欺负,后来报团取暖。
我进去之后,老大张燕非常能干,现在是富婆。
老二紫鸿接手父母的生意,现在是女老总。
作为老三的我从少管所回归社会之后,我想见她们,却被告知,她们都不认识我。
我只能分别寄了标明“内详”的快递给她们,这才有了五年来的第一次会面。
我没有亲人,跟老大老鹅抱团之后,我视她们为自己的亲人,乃至于五年的少管所生活,她们都没来探望过我,我还是很想念她们。
2.
紫鸿的反应最快,笑着说道:“老三,你想想,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叫我老鹅,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真的。”
她的态度无比的诚恳。
张燕开口道:“还是先点菜吧,我们边吃边说,看老三瘦的,应该好好补补。”
我把手边的菜单递给两个人,紫鸿没接,她看着菜单边上泛黄的油渍,眼里是嫌恶:“老三,要不咱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吃吧?”
“这地方比我们当时吃的小摊看起来还要不卫生,”我毫不介意紫鸿的态度,她虽然是留守儿童,她跟我们不一样,她当时家里还是有保姆的,那保姆一天给她做三顿饭,其余什么也不管。
紫鸿要是没带钥匙,只能饿着肚子等保姆做下一顿饭的时候,再进家门。
她跟我一起,经常吃老大家的饭,豆芽,白菜,豆腐,经常伴随我们三个人的一年四季。紫鸿偶尔会趁着保姆不注意,把家里的饭偷出来给我们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