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她淡淡地重复一边，以为我没听清。我沉默，眼角抽搐，怎么办？我也没钱！我上哪生来钱啊……她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似乎也在问我怎么办。
我摸摸下巴，怎么办怎么办？喝霸王茶吗？环顾四周，瞥见从楼下上来一女子和一老头。莫非这二人就是水浒里金老和金翠莲在世？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打量着他们——女子穿着发旧的白色衣裙，披着淡绿色翠花外纱。抱着古琴，面带羞涩，款款上楼。她身后跟着一老头儿，两鬓斑白，头发……额稀少，以至于我有一个冲动——就是拿着首邦冲到他面前“草地变森林！首邦，值得信赖！”的喊出来。他穿着灰黑色衣服，绣有补丁，但是干净。袖子挽起，背着一个袋子，里面应该是他们的行李吧。
这茶楼搭有一个简洁的舞台，听说是掌柜的心善，特地为一对老夫女表演而设。
于是我可以肯定了，他们正向那小舞台走去。勾起唇角，面带微笑，向他们走去。周围的人都转过来，看好戏。云沚疑惑地看着我，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我礼貌地福身说，“这位老人家，可否借琴给我，我与姐姐出远门，不想钱袋子不幸被人偷走了，这才发现，想在此献丑，跟众位大哥大姐讨得路费。”
“这……好吧。你这小娃子出门在外，出了这个事儿，倒也可怜。”老人家爽快地说，女子便对我柔柔一笑，将琴置于桌上。老人家挥手对在座的人说，“今儿个我刘老便将这舞台留给这小娃子，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各位朋友多捧场昂！”
“好好……”大伙儿表示支持。
恩好。我盘腿坐在蒲团上，抚琴试音，这琴不错啊。弹了前奏，众人看好戏的表情消失不见了，都变得认真起来。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
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当时缠过红线千匝
一念之差为人作嫁
那道伤疤谁的旧伤疤
还能不动声色饮茶
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
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唱到这儿，我抬头，正巧云沚今天眉间一点朱砂，于是就冲她挑眉眨眨眼睛。她两颊腾起绯红，哈哈，希望她不会当我是是个gay。
“覆了天下也罢
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碧血染就桃花
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
听刀剑喑哑
高楼奄奄一息倾塌
是说一生命犯桃花
谁为你算的那一卦
最是无瑕风流不假
画楼西畔反弹琵琶
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
色授魂与颠倒容华
兀自不肯相对照蜡
说爱折花不爱青梅竹马
到头来算的那一卦
终是为你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
最后谁又得到了蒹葭
江山嘶鸣战马
怀抱中那寂静的喧哗
风过天地肃杀
容华谢后君临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