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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黄道吉日。
我备了香火纸钱果品,到三清观「为夫祈福」。
我跪在三清真人像前,诚挚祈祷。
两名妇人自我身旁走过。
她们出门后,说话声隐隐飘来。
「适才那个是何家新娶的媳妇儿?」
「是了,听说何家大朗伤了手,她这是来为他祈福呢。」
「那何家大郎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对娘子拳打脚踢,还有姑娘敢进他家门?」
「这新妇是外地嫁过来的,不知内情吧……」
「难怪了……只是可怜了原配……」
「可怜什么?不是说原配偷人,畏罪自戕的吗?」
「这你都信?死的时候浑身淤青,舌头外露,就是被活活打死的!」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公爹的兄弟是仵作,他亲自验的。」
她们渐行渐远,声音也逐渐消失。
我置若罔闻,磕了几个头,由巧兰陪着走出三清殿。
一名候在旁边的小道童跑过来,朝巧兰手里塞了一封信笺。
我接过看了看,扭身往大殿后方的竹林走去。
3
一名头戴黑纱帷帽的妇人立于竹林内。
她问:
「你切了他的手指?」
「是的。」
「很好,这畜生日后别想执笔写字了。」
我平静道:
「未必,他左手也能写字,只是写得不如右手利索。」
妇人咬牙切齿:
「你应该把他连手腕一起切了!」
「不着急,来日方长,钝刀割肉才是最痛的。」
「对,务必让他生不如死!他害死我女儿,还诬陷她偷人,死不足惜!」妇人又狠狠道:
「还有那个害死我外孙的贱妇,和他那助纣为虐的娘,一个都别放过!」
妇人从袖袋取出一包银子递给我。
我接过后掂了掂,满意收下。
我乘车归家。
甫一进门,就见几个粗实丫鬟和婆子端着恭桶和脸盘来回跑。
巧兰去打听了回来告诉我:
「那个惠莲姨娘吃坏肚子了,上吐下泻止不住。」
「哦。」我漫不经心问:「吃什么了?」
巧兰意有所指:
「不好说呢,兴许是积食了。」
又听梁氏在惠莲院子那头吼道:
「一天天地不是吃鸡就是吃鱼,我养来给幺儿补身子的鸡都叫你吃去了!吐不死你!」
幺儿是何书生的小名。
我懒得掺和,回房间闭门练功去了。
惠莲又吐又泄,三天吃不下饭,瘦了一大圈。
何书生忙着用左手练字,没工夫理她。
梁氏更是巴不得将她扫地出门,最近正琢磨着找个人牙子将她发卖了。
我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她。
这日,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我穿上一身白衣,手里抱着个陶瓷娃娃,悄无声息地进了惠莲的院子。
今晚的饭菜我让巧兰加了蒙汗药,惠莲院子里的丫头婆子睡得特别沉。
我来到惠莲的房间,咿呀一声,推开门。
惠莲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