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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堂。
老夫人盯着卿面色铁青,“糊涂东西!天下竟有你这般为人父亲的,那如晤才十四岁,你竟叫全后院的丫鬟婆子看她笑话!”
卿彧连忙起身,告罪,“母亲息怒,如晤长大愈发没个规矩,欺凌幼妹不说,还接二连三顶撞我这个父亲,我这也是为了让她记住教训!”
“愚蠢!枉你叱咤官场十数年,在家务事上竟这般愚蠢!”
老夫人怒极,额角青筋跳动,“为娘和你说过多少次,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明白错在哪里,告诉她怎么改过方为上策!”
“儿子错了。”见老夫人动怒,卿彧深深弯下腰,“今日一事,是儿子做得不对,请母亲息怒。”
见老夫人面色稍霁,卿彧又道:“只是儿子前朝事忙,左右正妻之位空悬,三个月孝期一过,儿子想将她扶正,让她以嫡母的身份管教如晤,想来如晤也能听进去一些……”
要让王氏当主母,老夫人是不太情愿的,逆境他曾经就是吃了丈夫宠妾灭妻的大苦头。
见老夫人没有说话,卿彧刚想说什么,顾妈妈的声音却响在外面,“老夫人,大小姐带到。”
“带进来。”老夫人沉声吩咐。
旋即又扭头对卿彧道,“府里的丫头我会吩咐,若是谁敢乱嚼舌头,签死契的直接乱棍打死,签活契的直接发卖,下去吧!”
卿彧只得拱手应了声“是”
卿如晤缓缓走了进来,恰好遇上面色难看的卿彧,她心里冷笑一声,盈盈行了个礼。
卿彧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祖母恕罪,孙女知错了。”卿如晤伏在地上,在老夫人恭敬地道。
“何错之有?”
“如晤不该与妹妹争执,更不该顶撞父亲,请祖母恕罪。”
卿如晤声音歉疚,目光里却透着坚定,“只是,我与妹妹争执,是有原因的。”
“哦?是何原因?”
“如晤不敢说!”
“敢做不敢说?你可真是好本事!”
“祖母……”卿如晤的声音有些为难,“四妹妹今日说,正妻没有什么了不起,还不如一个得宠的妾,她还说母亲就是因为没本事,才会被她娘骑在头上,最后活活气死!”
“四妹妹如此羞辱亡母,孙女真是气极了,这才动手打了妹妹。”
她心下明白,老太太最是痛恨宠妾灭妻一事。
果然,老太太听了她这番话,勃然大怒。
只听“啪”的一声,老太太手中的珠串已被她重重地丢在地上。
“打的好!”老太太怒目切齿,蕴满怒意的脸上竟有一丝畅快,“你那两巴掌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