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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人家家里穷的叮当响,要被饿死了。
那布袋里鼓鼓囊囊的难道装的是土不成??
是谁说不会下雨,笑话人家来着。
结果自家的粮食被雨水差点给冲没了!!
又是谁挑拨人家母子俩的关系,嘴碎来着。
看看人家九郎帮自己的娘肩扛手提那么多东西,生怕娘累着。
眼下那驴子上的东西都快堆不下了。
还有那新扯的棉被,崭新崭新的。
那竹筐里的几件新衣,真是快晃瞎了人眼。
“哟,九郎这是刚赶集回来,买不少东西咧,这是发财了??”
村头的老者一脸羡慕的说着,同时用筷子顶端往露出的脚趾头里戳了戳挠痒。
上午那些说风凉话的大娘一个个拉长着一张脸,低下头哧溜一声狠狠吸着碗里指头粗的面条。
“哼,有什么好得意的,他们用的肯定是些不干不净的钱,我要是打扮打扮往那一躺,不一定比她赚的少。”
她这话引来一群哄笑,旁边的单身汉更是斜眼瞄她,暧昧一笑,调侃道:“要不,你跟我困一觉,我给你二文钱,肥水不流外人田。”
王大娘双眼一瞪,屁股一撅,腿一抬,把个人给踢下了石台,“说什么呢你,滚滚滚,你个老光棍,我就是便宜别人也不便宜你。”
扯开嗓门一吼,把个人人都逗的哈哈大笑。
大家嬉闹了一回,眼看着九郎已经跟柏嬷嬷打眼前走了过去。
忽然又有人说道:“我倒是觉得那钱是人家九郎自己挣的,难道你们没看见白天的时候驴子上驼得得那些皮子,能值不少钱咧。”
“要么说九郎这娃能干呢,连老虎见了他都怕。模样也随他娘了,没得挑,咱村子里的妮子,好些都跟他看对眼了,就是这身世……啧啧,可惜了……”
王大娘手里拿着空碗,站起身要走,听到这话又停了下来,眉眼一撅,“可惜啥,长那么俊俏有啥用,能干又有啥用,还不是个野种,咱村谁敢把姑娘嫁给他,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反正我是不会把自己得姑娘嫁给他那种人!”
柏嬷嬷走了老远了,还能听见那些不堪入耳得话,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有苦难言。
九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些话他是已经习惯了,可也耐不住憋了一肚子的疑问,至此终于忍不住了:
“娘,我再问你一次,我爹到底是谁,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时候柏嬷嬷不说觉得羞耻,情有可原,可眼下全村人早就已经知道了,再瞒着又有什么意义?
这些年他因为这个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小时候经常被别的小孩追在屁股后面羞辱,朝他扔石子,为此,他还把人家的房子给点了。
这些年他跟着村子里的李阿婆长大,心里却一直没有忘记这件事,他想着总有一日他要问清楚自己的身世,不让别人说自己是个没爹的孩子,是个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