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车漫无目的的往回走着。
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突然拦住了我。
她眨着处世未深的清澈眼眸,递上一个精致的礼盒。
“这位漂亮的小姐姐,你要品尝一下我们的新品布丁吗?”
“这款是被誉为吃了就开心的热卖品哦!”
我抬头,原来路过甜品店。
打开礼盒,拆了一个放进嘴里。
真好吃。可是明明又甜又软,我的眼泪却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女孩慌乱的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收起礼盒赶紧逃离了这里。
在外面哭够了,我才回的家。
打开门正好遇到在整理鞋柜的他,显然是刚回来没多久。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公司有点事。”
我辞职了,我在心里悄无声息的说着。
他向来不会对着我嘘寒问暖,只是将身上的外套裹在我的身上。
“冬天要到了,出门多加件衣服。”
我心里还对他有着一丝幻想。
“我们结婚吧。”
“再等等吧。”他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或许是觉得语气太过于生冷,他又加了一句:“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去芬兰结婚,我会给你一个浪漫的婚礼。”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眼里闪着期盼者的光。
我知道,他不会撒谎的,至少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
可是,“为什么现在不能。”
他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晚晚,你知道的,公司最近事情很多。”
我承认,我没有林清漪在他心重要,我甚至也比不上他的工作。
所有选择里面,我永远排在最后一位。
我仰着头,很想问他,如果我怀孕了呢?
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可以现在就结婚。
我还是没敢问出口,我怕听到我最害怕的答案。
我向来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可能我一生的勇气都花在当年对他死缠烂打上了。
好在,他口中的婚礼地点选在了我最爱的芬兰,这点甜蜜并不多得,我便含笑收下了。
14.
时间过去了好几天,这天我的胃发了疯的绞痛。
我悄悄又去了医院。
医生告诉我,我的病情在加速恶化,希望我尽快住院治疗。
胃癌晚期,治疗也只是延续几天生命罢了。
但人总是对死亡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蹲在医院的走廊上,生与死在我身上交替。
手里始终没有拨出去陆书临的电话。
他应该在忙吧,因为我几乎只有晚上他下班了才能见到他。
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我回忆起我人生中的两次反抗。
第一次是反抗虐待我的人贩子,我曾经的“父亲”。
第二次是反抗肆虐的病魔。
我当时坚信,我能打败它,我能生下孩子。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
甚至那段时间我很期待肚子里这个小生命,也期待着陆书临当了爸爸时脸上幸福的表情。
落水之后我才认识到,我是多么的令人嗤笑。
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注定没人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