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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君羽僵在了原地。
这时,她感觉身后多了一个人,是宣未央。
赵君羽捡起折子,缓缓转身,看着他轻声问:“六年前,你在盛州遇见我时,不问我来处,不问我家世,为何现在就要问了呢?”
宣未央冰冷眼眸望着她,未曾言语。
赵君羽舌尖苦涩蔓延:“其实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问我,我自会告知于你。”
宣未央声音似雪:“你到底是谁?”
赵君羽眼神平静:“我是这世上,最后一个赵国人。”
屋内死寂到只能到屋外的风声。
宣未央死死地盯着赵君羽的眼睛,神情冰冷至极。
“赵国早已灭国三百年!你是想告诉我,你活了三百年?!”
他的话语讥讽中带着怒意。
赵君羽依旧平静:“是,从赵国灭国到如今,我在这世间苟活了三百零九年。”
屋外风声席卷,吹得窗户噼啪作响。
宣未央上前一步钳住赵君羽的下巴,看着她那张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孔,脸色更加难看。
“你不会以为我会相信你如此拙劣的谎言?”
“我说的都是真的。”
宣未央冷笑一声,松开赵君羽:“你可以不说,我迟早会查到!”
赵君羽轻轻退后一步,看着宣未央回到桌前整理公文,一副不想和自己交流的模样,一股酸楚从胸腔蔓延开来。
她闭了闭眼,垂下眼眸,默默离开书房。
接下来几天,宣未央没回家。
赵君羽一打听才知道,云霓也不在,听说是一起去外地办差了。
转眼又到了正月十五。
宣,静悄悄的。
赵君羽坐在院中看着满月。
三百年来,只有月亮的阴晴圆缺亘古不变。
她对着月亮洒下一杯酒。
她想起了孩童时,她最喜在御花园玩耍,父王和母后唤着她的小名:“笙笙。”
而弟弟也跟在她身后,喊着:“姐姐,姐姐……”
可一转眼,月亮变成了血月,国破家亡……
这时,身后传来宣未央冷漠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赵君羽的回忆被打散,她压下心底的情绪波动,转身看向突然回来的宣未央。
他身上的气势比平常更冷。
赵君羽轻声道:“只是在祭拜先去的父母。”
宣未央走进来,讥讽道:“若你说的是真的,三百年了,你所谓的父母只怕早已投胎转世,和你又有什么干系。”
赵君羽闻言,心一颤,攥紧了手。
随后,她瞥见他衣角沾着的鲜血,一惊:“你受伤了?”
她起身来到他面前,伸手就要去查看。
宣未央却躲开,冷冷地说:“这是陆百户的血,他殉职了。”
赵君羽一怔。
陆百户是锦衣卫里少有的圆滑之辈,上次升迁时志得意满的笑还在眼前,人竟就突然走了?
宣未央与她擦肩而过,走进内室:“更衣,我们去祭拜他。”
陆百户家在朱雀街一条巷子的最深处,一处两进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