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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轰隆轰隆~~~~~”
一连串的巨响让三人都是不惊反喜。
项羽一昼夜音信全无,说不担心那是扯淡,就连紫烟都是心中打鼓。
毕竟项羽对她有救命之恩,项羽的为人其实让她哪怕开头并不愉快,现在也是怀有好感。他们怎么说都是朋友,不管为人为己,要是他出了什么事紫烟心中也无法无动于衷。
现在有了声音这动静还如此声势浩大,让紫烟狠狠松了一口气,这说明项羽现在的破坏力绝对更上一层楼啊……
呃,错了,应该说是功力大进了。
现在他这么活蹦乱跳的,让紫烟悬了很久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密室里隐隐约约传出项羽肆意豪迈的大笑,笑声清晰自然,没有丝毫疯狂魔障,有的只是纯粹的开心愉悦。
这让紫烟更放心了,听起来项羽现在的状态是相当的好啊。
笑声不停,轰鸣更是一声大过一声,在三人骇然的目光中,那扇寸许厚的石门飞速爬满条条裂纹,在两声剧烈的轰鸣后,伴随着一声更加震撼的巨响,石门轰然倒塌。
项庄毕竟是习武之人,修习了以速度见长的《风雷心诀》之后反应更是敏锐。只见他身形一晃,已经挡在紫烟和项梁前面,四尺青锋舞成一片青光,牢牢地把两人护在身后,挡下飞射而来犀利堪比子弹的碎石,只听得一片“叮叮”之声,却是半点威胁都不能进两人的身。
在尘土弥漫中,一道异常高大恍若巨人的人影缓缓走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紫烟觉得项羽的体型越发……过人了。
“幸不辱命,一转修成!”
项羽平安全身而退,让紫烟的一条小命暂时是保住了。一日一夜的紧张以待,让没有修炼的项梁和身体孱弱的紫烟都有些支撑不出了。紫烟也不管他们的狂欢,推辞了项羽的挽留就回了她的客房狠狠睡了一觉。
这一天一夜虽然没有干什么事,但是时时刻刻和一个随时会暴起杀了他的人待在一起还是很考验神经韧度的。紫烟觉得比刚刚着陆的时候逃命还要累。
昏迷之前,紫烟恍恍惚惚得想着,项府并非久留之地,必须在项家之外,找一个自己的安身之地了啊……
说做就做,紫烟当即开始准备,为自己争取到自由行走的权利。
其实紫烟的自由度没有这么低。这个年代女子还没有被儒家荼毒过甚,也没有朱熹那个老不修给女子架上无数镣铐,所以纵使没有男人地位高,但是也没有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步。
其实在这年代女子上街不是什么稀奇事儿,有些大胆开放的女孩儿还敢在大街上当众给心上人告白呢,尤其秦起于西戎,所以民风更是开放。诗经中就有的是女子求偶、求欢、工作的记载,还大加赞颂。就算是当面求偶,也没见有什么风言风语。大概是民风淳朴吧,善的人看什么都是善的,恶的人看什么都是恶的。
这话孔子就总结得很精辟:“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不过大户人家家教严,也有一些男权主义已经开始萌发的还会认为女子上街是一件有失矜持的事儿。
但是这在有钱人家才特有的矫情,一般的普通人家女人一样是要出来找活谋生的。战国末年时甚至还有族中嫡女代父兄宴饮行商的,至于太后政治更不是什么稀罕事。
而且紫烟是项家的客人,不是囚犯,她就算是要走其实项家也没有立场硬留更何况只是在城里逛逛?只是她身份有点尴尬,为了打消项家人的疑心,她才不得不自囚于府中、
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或许是因为功法之事,紫烟好心赠送功法却差点让人被人迁怒,让项梁心存愧疚吧。毕竟谁也不是傻子,他那么明显的表现,哪怕没有说,只是几个眼神也足够紫烟看明白他的意思了,也许是为了补偿,也许是为了拉拢她,项梁开始给他出府的自由。
这种自由不是那种名义上的,实际上不存在的来往自由,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项羽开始带着紫烟往来于城内外的兵寨,进进出出的次数多了,守门的兵将,包括项家人就都渐渐习惯了紫烟的来往,直到他们对紫烟孤身出府都习以为常。
为了做到这一点,紫烟用了半个月。
等到紫烟终于可以和项家人一样自由出入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天了。
整整一个月滴雨未下,整个大地都要干裂开了,庄稼禾苗开始枯萎,连粮价都开始上涨,因为要是再怎么旱下去,一年的收成,就全要毁在地里了。
这个夏天,炎热的气浪里,浮动着焦躁不安的气息。
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就算是一向不爱出门的紫烟,也变得忙起来。大事正在紧急谋划之中,他们正是用人之际,也没有太多多余的人手去监视她,所以只是上下打点让人不可怠慢她。
紫烟在街上其实并不显眼。不过扮美难装丑总是容易些,头戴一顶“浅露”(头纱),再在宽大的裙子下裹上几层白布长纱,换身普通的衣裳,出去逛街就并不显眼了。项家虽然经营会稽多年,终归还是有一些地方照顾不到的,自然留下了给紫烟行事的灰色地带。
几次查探之后,紫烟的目光放到了奴隶市场。
在战国年间,秦国因为变法,是第一个废除了奴隶制,相对其他六国来说,在秦国奴隶的日子是最好过的,而秦国奴隶……他们叫奴仆,是唯一可以通过军功拜托奴籍,甚至进入贵族行列的。这一条政策让秦国得到大量奴隶归心,在牵头触犯贵族利益的商鞅被车裂泄愤之后,秦国多了数以十万计的奴隶军。
有一个其实是蛮尴尬的现实,秦国最强大的军队,一般都是奴隶军。
但是这个好过也只是相对而言,说生命真的有百分百的保障,想也知道不可能。
奴隶市场这种存在,合法甚至是正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