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艾杰没有回答。
“小杰，你为什么不去上课？你到底跟谁在一起？他们是谁？”霍艾妮快要失去理智了。
“他们是我的好朋友！”霍艾杰小声地说，一副准备好要受处罚的模样。
“什么朋友？是狐群狗党才对吧！”
“不要这样讲！”
“不是？不然他们为什么怂恿你去偷东西？我要找他们，告诉我，他们在哪？”
“姊，算了，他们也很可怜，他们和我们一样没有爸爸妈妈！”
“我不管这些，你马上和他们断绝关系，以后不许再跟他们来往！”
“不！”
“你……你再说一遍！”
“不！”
突然，“啪”的一声，一个清晰的掌印出现在霍艾杰的脸颊上，霍艾妮的手高举，依然颤抖着。
“你太让我失望了，小杰！”霍艾妮的眼圈顿时红了。
这是霍艾妮第一次打霍艾杰。
霍艾杰不敢置信地瞪着姊姊，眼泪夺眶而出，伤心地跑了出去。
“小杰！”霍艾妮有点后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终究没有追上去。
霍艾杰不停的奔跑着，跑累了，就跪在地上冲着天空大声地喊，他想咆哮想发泄，他用尽力气地喊。没有一个人理解他，连姊姊都无法理解他。其实，他也知道和阿德、阿贵在一起不好，但是最起码跟他们在一起不会受到歧视，不会受到富家子弟对贫穷的人的歧视。
霍艾杰去找阿德、阿贵，他们看见霍艾杰时有点吃惊。
“你没事了？”
“没事！”
“那就好，来，抽根烟！”阿德给霍艾杰点燃了烟。
“你是怎么出来的？”
“他们说我还没有成年，赔了点钱就放我回去了！”
“来，我们干一杯！”
在觥筹交错中，霍艾杰的视线突然模糊了。他知道，如果继续走下去将是一条不归路。
晚上，霍艾杰偷偷到了霍艾妮工作的门市。一阵吵闹声把霍艾杰引了过去。一个顾客正指着霍艾妮说着很难听的话，但霍艾妮一直说“对不起”。霍艾杰躲在一旁偷偷看着姊姊。顾客说VCD的影像放不出来，霍艾妮拿着同一片VCD放到机器里，结果放出了完整的影像。顾客又说VCD有划痕，霍艾妮默默地拿起棉布擦拭。客人颐指气使、百般刁难，可霍艾妮始终面带微笑赔不是。
霍艾杰这才知道，原来姊姊工作是那么地辛苦，而自己竟然还伤她的心。
顾客走了之后，阿月对霍艾妮说：“你啊！嘛对他那么客气，大不了不做他的生意。”
“多一分是一分嘛！”
“看来你为了你弟弟，什么都愿意做啊！”
“是啊！小杰那么聪明，而且画画那么有天分，我要帮他买最好的画笔，不多赚点钱怎么行呢。”
“你呀！从来就不为自己想想。”
霍艾杰听到这里便流下了悔恨的眼泪，他决定以后努力学习画画，再也不惹姊姊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