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我妈我嫂我婶。
一块震惊,一块石化。
而现在,我体会到了他们那时的心情——一家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整整齐齐。
“……学长,”我直勾勾看着他,结结巴巴,“你,你真好看。”
这是实话。
这张脸是女生,绝色!是男生,也绝色!
美人指代的从来都是人,不分性别。
绝色美人崔莺莺长得好看,眼神却不怎么和善,凉飕飕,冷冰冰。
听我夸他好看,那双黛墨描绘的眉蹙得更紧了。
我点头哈腰赔不是,恭送莺莺学长离开,扭头又火急火燎往礼堂跑。
离汇演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紧急与民乐队磨合了几遍。
我是野路子……家传吹奏!
从小到大,学校但凡办个晚会,做个活动,我都是永远的c位。
但到了戏曲大学,面对真正学过民乐的学长们,我觉得亚历山大。
我危襟正坐,严肃认真地听学长一遍一遍讲谱,哪里该吹,哪里该停,上几拍,下几调。
一颗脑袋不停地点,好的好的,明白明白,知道知道,记住了记住了……
指导我的学长见我面皮绷得跟鼓面似的,扑哧一声笑了:“你别这么紧张,要是忘了在哪里补音,就看我眼色行事。”
“我也不想紧张,”我苦哈哈地说,“但是,给活人吹曲,我真是头一次。”
学长一挑眉:“你以前干嘛的?”
我抠了抠唢呐:“我家是吹白活儿的……”
“哦!”学长眼前一亮,“除了吹唢呐,你还会别的吗?二人转会吗?”
我立刻瞪大眼:“你也知道二人转?”
学长笑起来,露出一排小白牙:“要不我现在给你唱段‘小拜年’?”
我十分惊讶万分意外,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同好。
一直以来二人转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字——土俗,又土又俗。
但其实,二人转博大精深着呢!
我和学长,两颗游离在宇宙轨迹外的卫星,终于对接了!
“我叫付炀,民乐系唢呐专业,二大。”
“梁兔,”我弯弯笑眼,“民乐系唢呐专业,大一。”
作为少有的二人转爱好者,我和付炀学长一见如故。
趁着汇演开始前,我们两个就“二人转的可持续发展”以及“二人转艺术的传播价值”,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
一通交流(瞎比胡吹)完,我和学长的友情得到了升华。
老铁,家人,没毛病!
和付炀熟悉之后,我也没那么紧张了,但付炀却小声嘱咐我:“这台汇演,别的曲目,你错了就错了,但是第三个节目,《西厢记选段》,千万不能出错。”
西厢记!
我太阳穴一跳——不怕乌鸦叫,就怕事太巧。
付炀凑过来,悄声说:“演西厢记的旦角,是曲钧棠,他耳朵灵得要命,一个错音都不行。”
“曲钧棠……”我喃喃自语。
原来他叫曲钧棠。
我有点期待曲钧棠能唱出什么样的崔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