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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去世后,和早逝的母亲合葬在了一个墓碑之下。
父亲曾说当年母亲走的太早,没能多陪她,以后合葬在一起,到了地下,要陪她个够。
顾云抒很羡慕父母亲之间的爱情,曾渴望她和沈柏年也可以有这样忠贞不渝致死相随的感情。
但她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的奢望罢了。
看着墓碑上父亲母亲的合照,顾云抒再次落泪。
“对不起,我没能守住公司。”
“我求过他手下留情,但你也知道他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再改……”
想起沈柏年的决绝,顾云抒空洞的眼神涌上无尽的苍凉。
“后来我想了想,他收购收购,也好过别人收购,至少他是您的女婿。”顾云抒哽咽的说道。
想起自己和沈柏年提了离婚的事,她抬眸看向父亲的照片,仿佛在与父亲面对面一般。
“只是可惜,很快就不是了。”
她喃喃道,心头好似千百根针扎着,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楚。
“爸……我生病了,是绝症,治不好的那种。”
顾云抒将头轻轻倚靠在墓碑上,就好像小时候依偎在父亲怀中那样。
明明墓碑冰凉无比,她却感到许久未曾有过的温暖。
“我真的有乖乖照顾好自己,想身体健康,诸事顺遂。”可奈何,天不遂人愿。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阴沉压抑,透着道不尽的悲凉。
顾云抒依靠在墓碑上,一直静***着,许久都没有离开。
她甚至想就这样永远离开,依偎在爸妈怀中离开……
手机铃声急促响了起来。
顾云抒迟缓掏出手机一看,是幼儿园老师打来的电话。
她的心一钝,混沌的视线瞬间变得清明。
“桐桐妈,快来医院,桐桐出事了!!”
医院,急症室。
顾云抒匆匆赶来,幼儿园老师带着她找了医生,说明情况。
桐桐在幼儿园做操时突然晕倒,紧急送来医院后,被诊断为急性肝衰竭。
目前情况危急,已经休克。
“怎么会这样?”顾云抒不可置信,差点瘫软在地。
医绿轴生脸色凝重:“病发突然,目前我们需要尽快给孩子做肝脏移植手术,才能降低危险。”
顾云抒浑身发颤,双手再次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她靠着墙壁才堪堪站稳,想对医生说用自己的肝脏移植给桐桐,但又想起她的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淋巴,怕是肝脏也有癌细胞了。
顾云抒猛地想起了沈柏年。
他是桐桐爸爸,他一定可以救桐桐的。
顾云抒跌跌撞撞地走出诊室,在走廊上给沈柏年打电话。
铭记于心的几个数字,她连着按错了几次才拨通。
‘嘟’的响音一声声传来,落在顾云抒心头让她呼吸一次比一次迟缓。
“求你,快接电话。”顾云抒哭着祈求道。
从未有一刻,她这么迫切地想要听到沈柏年的声音。
铃声响到末尾,电话终于被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