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将包好的大饼给她递了过去。
“谢谢。”
女子接过,咬了口热乎的大饼。
沈天玄见她动身走了,便紧跟了过去。
沈采儿的身子险些倾覆了出来,气急败坏的跺脚道:“哥!”
女子一路问着人,四处打听着。
“你看吧,我就知道她是要去歧州。”
“行,就你聪明!”
沈采儿随意的一晃眼,却无料捕捉到了几丝可疑。
方才她瞧见有一人鬼祟的现身又遮掩。
“哥。我看你的那位小姑娘,麻烦大了。”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凝重。
沈天玄顺着她的眼神望去。
“看紧着她些,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什么人。”
话落,他的拓眸中染上了一丝凛意。
“大人,便是这些了。”
文书吞吐的将案件阐述。
张太崇连忙附和道:“此案早于上月就已经了结了,真凶正关在牢里头。”
李殊思忖,末了便道:“本官知晓。”
沉寂片刻,骆怀大将军望了眼外头的天色,已是暮沉,便提醒道:“大人,天色不早了。”
张太崇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谄笑着道道:“李大人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下官定会好生招待李大人,这便去准备准备。”
“有劳。”
李殊略颔首。
张太崇转身,给文书使了个眼色。
后者便将卷宗交至,默默跟后出去,不忘掩上了房门。
骆怀大将军疑惑道:“此二人言语纰漏百出,此案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不错,本官在卷宗上发现了诸多疑点。”
“末将看那张县令好似十分紧张,不仅如此,连文书话语都疙疙瘩瘩。按理他是最了解案件原委的,卷宗也是由其撰写归档的。”
“大将军所言甚是。”李殊放下卷宗,心有所虑。
“那大人是想,推案重审?”
“不急。”
骆怀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便问道:“天后此番派大人巡按关内道,彻查紧要之事,大人为何会在此着手这些?”
“本官是想来个出其不意。让他们捉摸不透。”
李殊起身,不浓不淡的眉下,几分温润。
“末将明白……想来,他们还不知大人巡按关内道的真正目的。审阅各州县府衙的案卷,乃是大人的本职。”
骆怀大将军心中对他的敬意更甚。
李殊微颔首。
夜里,一阵凄厉的鸦声划过天际,栖在枝头,令人发怵。
“冤枉啊!我儿冤枉啊!”
有妇人肝肠寸断的击着府衙外头的鸣冤鼓,悲悯啜泣。
妇人浑身皆是污泥,满脸黑灰,伤心欲绝的重重敲击着。
“青天大老爷!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冤枉啊,我儿冤枉啊!”
李殊的五官灵敏,隐约听得外头声响。
捕头猛然推开府门,厉声斥道:“哪个不怕死的!三更半夜击鼓鸣冤,搅绕大人的清静!”
妇人枯竹般的手颤颤地,紧紧地抓住捕头,断断续续的哭啼着道:“我儿冤哪!冤哪!他没有杀人,他不是杀人凶手啊,你们快些把他放了吧,求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