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瑶轻笑一声，继续道，“偷盗宫中普通财物，尚且要杖责五十。偷盗先帝赏赐之物，其中轻重，汪公公比我清楚。”
听说是先帝赐的金镯子，汪有德将二郎腿放下来，声音也不那么淡定了。
“没有证据是咱家拿的，小丫头说话可要当心。”
“汪公公不当心，将金镯子的当票遗失在御花园柳树下，这算不算证据？”
汪有德站起身，逼近水瑶：“你捡了当票？”
当时汪有德丢了当票，倒也担心过一阵子，见许久无事，便当此事过去了。没想到两年后，被水瑶提起。
水瑶不慌不忙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
攻防转换。
“是我捡了，不过如今东西不在我手中，我担心被公公灭口，将当票放在宫中好姐妹手中了。如果我死了，有人会帮我告发公公的。”
言外之意，别想灭口。
其实水瑶哪有什么姐妹，哪什么当票。
不过是本尊道听途说的八卦，今日用上了。
汪有德上下打量水瑶。
“没想到容嫔身边居然有这种人才，往日是咱家小看你了。你有什么要求？”
汪有德是个精明人，知道水瑶既然当面说出来，必定不是打算鱼死网破，而是有所求。
话已至此，水瑶毫不客气。
“劳烦公公每日给容栖殿送二十个奶油馒头，一斤肉干，此事我会烂在肚子里。”
容嫔是吃不了这么多的。
但既然开口了，自然连带自己那份口粮也要捎上。
汪有德盯着水瑶看。
水瑶面不改色心不跳，笑着回望汪有德。
好半日，汪有德甩手起身，咬着牙低沉道：“成交。”
水瑶对着他的背影：“容嫔好歹是二皇子的生母，公公可别在馒头里打主意。”
汪有德顿了顿身子，将门使劲一关。
隔壁院子妇人的嗬嗬哭声传来。
殿外，汪有德怒骂一声：“嚎你妈呢，饿你两日，看还嚎丧不嚎了！”
顿时，妇人的哭声小了。
午膳，容嫔心满意足地吃着奶油馒头，赞扬水瑶。
“从前不见你这么机灵，今日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
从前的本尊虽然爱打听小道消息，但性格老实胆小。
如今的水瑶是大大咧咧，不怕事的直率性格，难怪容嫔怀疑。
完成了容嫔的任务，进度条成了2.1%。
水瑶心满意足，谦虚回答：“如今主子身边只有奴婢一人，奴婢若是继续缩头缩脑，岂不是连累了主子？”
时势造英雄嘛！
容嫔很满意，递给水瑶一个奶油馒头：“不错，赏你的。”
水瑶笑意盈盈：“多谢主子。”
主慈仆孝。
冬日午后，一缕淡薄阳光透过发黄的窗纸，几乎没有温度，冷宫更显空旷凄凉。
隔壁的妇人嗬嗬哭声带着颤音。
容嫔揉了揉太阳穴。
“大冬日的，吵吵嚷嚷真是烦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水瑶突然记起，上午汪有德受了自己的气，转而将气撒在了隔壁妇人身上，说要饿她两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