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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换了个位置,他们的心头肉受了委屈,他们都不装了!
屋里吵闹不休,阮嘉哭声不绝。
阮笙安安静静听他们骂完哭完。
没像往常那样唯唯诺诺的讨好他们大房一家,而是落落大方的走到祖母面前,行了个礼。
“祖母,您怎么说?”
阮家老祖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年轻时候就死了丈夫,上半生操持整个阮家,殚精竭力,恁是将偌大一个家族拖到如今这般荣耀。
大儿子阮伯言承袭爵位,在鸿胪寺得了个文职。
二儿子阮伯清远赴边疆,带兵打仗,征战沙场。
虽说没什么泼天的富贵,到底是个中规中矩的勋爵门户。
她跟高嫁入府的刘氏等人不同,不是个完全没脑子的女人。
果然,阮老夫人冷冷的呵斥了一声,“别哭了!都这种时候了,哭有什么用?”
阮嘉噎住,刘氏和阮伯言也畏缩着安静下来。
“母亲,您看——”阮伯言道,“嘉儿是绝对不可能嫁给那姓贺的,阿笙就不一样了,儿子听嘉儿提起过,阿笙自从见了贺逸之后,就对他倾了心,明里暗里不知道私下里见了多少次面,嘉儿疼妹妹,也帮过她几次,送了些什么香囊荷包情书之类小儿女之间的玩物,您说——”
阮老夫人年迈,却保养得宜,一双锐利的眼睛向阮笙看来。
阮笙忙跪下道,“祖母,阿笙不喜欢贺逸,贺公子身上的帕子是大姐姐亲手绣的,至于大伯父所言的香囊荷包情书,阿笙更是没有做过!”
“你怎么没有做?还有好多书信都藏在你屋子里,你不过是没有机会,不然身子都给贺公子了!”阮嘉怒极了,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阮笙跟中了邪似的跟她作对!
“大姐姐,你不要脸我还要呢!”阮笙冷嗤一声,“若祖母不信,可以关了房门,命几个签了死契的丫头婆子搜我和大姐姐的屋子!这样,阿笙死也死得干净明白!”
“搜就搜!”阮嘉目露得意。
她早就安排好了,要阮笙这死丫头死无葬身之地。
“搜吧。”刘氏得了阮嘉的眼色,也忙上眼药道,“母亲,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阿笙的清白。”
“既然如此,命人搜一搜两位姑娘的屋子,闲杂人等都退出去。”阮老夫人精明的双目扫向阮笙,“今日此事已经闹到了绾妃娘娘面前,必须要有个决断!断好了,选个良辰吉日,我老婆子豁出老脸去贺家,给你们把这婚事定了!”
阮笙身形微颤。
上辈子,场景何其相似。
她们要搜屋子。
她房中被搜出数封情书和几个未做完的香囊。
几十个板子打得她三个月没能下床,后来又被逼着跪了祠堂。
那阴冷潮湿的漫漫冬夜,在她人生最后的十年,无数次浮现在她脑海里,每一次,她都悔不当初。
阮笙嘴唇飞快失了颜色,眼眶雾气弥漫,整个人僵硬的立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