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只要爹爹去外头吃酒回来，就会骂自己是个女孩，害得外面的人耻笑他。
一边想着，双手一边不停地绞着被子，手腕上的伤痕也露了出来。
慕老夫人一看，连忙伸手将涵涵的衣袖往下扯了扯。
涵涵被吓了一跳，又因为衣物摩擦伤口带来的疼痛，令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干什么！”许老将军一个箭步上前，将慕老夫人推开。
慕老夫人吓得身躯一颤。
许老将军面容阴沉，语气强硬地说道：“有什么话，你就站在那说，不能靠近涵涵半步！”
慕老夫人脸上神情一僵，感觉自己仿若被扇了个巴掌。
但想起此行的目的，慕老夫人只能咬咬牙，忍气吞声。
语气有些僵硬，道：“涵涵，卢氏好不容易怀孕，平日里你调皮捣蛋，那也罢了，这次你竟害得她小产，让咱们慕家有后的希望都扑了个空，你说说，你爹爹能不气嘛，下手是重了些，但是你要体谅体谅……啊——”
话还没说完，许老将军就一脚踹了上来，言辞激烈：“放你娘的狗屁！就慕少轩那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样，没有子嗣之事还怪到一个三岁的女娃娃身上！”
慕老夫人哪里受得住这一脚，摔了个四脚朝天，腰都感觉被摔折了，嘴上只能“哎哟——哎呦——”地叫唤着。
“祖父 ！”涵涵惊叫出声。
许老将军平复了下情绪，转过身来摸了摸涵涵的脑袋：“祖父相信你没有做那等子事，这老泼皮在这信口雌黄，你待祖父替你教训她。”
涵涵见到祖父一脸信任自己的模样，眼睛酸酸涨涨的，忍不住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心中不禁想，为何爹爹每次会因为被别人耻笑就打自己，她明明什么也没做。
可是再怎么不懂，两厢对比之下，谁对她好，她自是能够感受到的。
身子不由得又往许老将军靠了几分，小手更是扯住了他的衣袖。
许老将军感觉到涵涵对自己又亲近了几分，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些。
“涵丫头！涵丫头！祖母腰折了，全身痛死了，你快让人请大夫来！”
慕老夫人痛得龇牙咧嘴，说话间不知道牵扯到了哪里，又叫唤一声。
涵涵是在慕府长大的，即便平日里慕老夫人苛待她，可小孩子不记事，她不由得看向许老将军，眼含祈求。
许老将军沉默良久，叹了一口气：“涵涵啊，祖父知道你是个善良懂事的孩子，你还小，不懂人世间的险恶。”
说着，摸了摸涵涵的脑袋，“但是祖父还是想跟你说一说道理。一个人呐！光有善良是不行的，还要学会分清楚哪些人值得你对他好，哪些人不值得你对他好。”
涵涵眼中略带一丝疑惑，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对别人好，还要有不同。
许老将军看着陷入沉思的涵涵，知道她这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